唇瓣就被撬開。
在這事上,男人天生就有無師自通的能力。
“嬌嬌,張開嘴。”
“別躲。”
() “嬌嬌,你好乖……”
一開始,只是親親。
漸漸地,髮髻間精美的花釵落下,繁複鮮豔的裙衫也褪下,新婚夫妻唇齒間的氣息牢牢纏繞著。
“嬌嬌,別遮。”
“羞……”
“沒關係的,我們是夫妻。”
骨節修長的大掌輕撥開她的小手,但見明月映雪,春色旖旎。
謝無陵眸色深暗:“嬌嬌,你好美。”
渾身血液好似都沸騰起來,洶湧地朝一處奔去。
“嬌嬌,我的好嬌嬌。”
他頭顱低下,含糊啞聲,“抱著我。”
“再抱緊些……”
“若是疼了,咬我便是。”
大紅色百子千孫帳逶逶落下,遮住那搖曳不休的春意,卻掩不住那些令人面紅耳熱的聲響。
錦帳香濃,春宵苦短。
東宮昨夜一共叫了三次水,臨到清晨又叫了一回,已不是什麼秘密。
宮人們私下裡說起,都掩唇曖昧的笑:“太子和太子妃恩愛得緊呢。”
紫宸宮內,等著兒子兒媳來請安的燕帝,望著窗外高高升起的太陽,眯了眯眼。
太監總管寬慰:“畢竟年輕氣盛,新婚燕爾。”
燕帝揹著手,感慨:“是,還都年輕。”
正是最好的年紀。
當年他與阿靜,也是最好的年歲。
可惜只做了一夜夫妻,從此午夜夢迴,只餘無限的追憶。
若當年他能更大膽些,或許現下能與阿靜一同等待兒子兒媳的拜見。
獨立窗邊許久,殿外傳來宮人稟報:“陛下,太子殿下攜太子妃請安來了。”
燕帝收回視線,稍斂容色:“讓他們進來。”
-
小年輕初嘗情事,彼此又情投意合,在紫宸宮請過安,一回到東宮掩上門,你挨著我我挨著你,一不留神又抱在一塊兒。
臉挨臉,唇對唇,卿卿我我,你儂我儂,道不盡的濃情蜜意,都化作涔涔熱汗。
這一整天就沒出過門,直到三朝回門,沈玉嬌坐在鏡前梳妝,看著耳側的殷紅,不禁去嗔謝無陵:“瞧你乾的好事!”
謝無陵穿著一身緋袍,精神奕奕,眉眼都透著一種饜足的慵懶:“若有人問,就說是蟲咬的。”
沈玉嬌:“你當旁人是傻子嗎?”
謝無陵:“我可沒這樣說。”
沈玉嬌:“那你還扯那樣的謊。”
“若他們不傻,自然知道你脖子上是怎麼弄的,誰會多問?”
謝無陵走到梳妝檯旁,拿起眉筆:“行了,乖乖坐正,哥哥給你畫道遠山眉。”
論厚顏無恥,沈玉嬌不是他的對手。
於是仰著臉,由他畫著。
只是畫著畫著,她隱約覺著男人落在面上的視線愈發滾燙。
一睜開眼,果然見他目光灼灼。
這
眼神她可太熟了,每回他壞心思,便是這般!
果不其然,兩道柳眉畫完,他彎下腰,從後圈住她,貼耳低語:“今晚回來,哥哥拿硃筆給你畫幅梅花如何?”
沈玉嬌蹙眉,難道自己誤解他了?
又聽他道,“在你身上畫。”
沈玉嬌:“……”
她就知道,這個無恥之徒!
-
沈玉嬌當太子妃的第二年,長安也迎來新一屆科舉。
這一回的新科狀元,是河東裴瑕。
瓊林宴上,沈玉嬌見到了那位曾與她訂過娃娃親的前未婚夫。
面如冠玉的年輕郎君,著紅袍,披宮錦,帽簷插花,當真是龍章鳳姿,俊美無儔。
站在一干新科進士之中,鶴立雞群般出眾。
難怪她聽宮人說,今朝進士遊街,裴郎一人,引得無數貴女爭先相看,帕子、香囊和鮮花更是堆滿一路。
現下裴瑕可是無數閨閣少女的夢中檀郎,他的婚事更是炙手可熱,好幾位郡主和縣主都對他傾心愛慕,嚷嚷著非君不嫁。
“嬌嬌,看什麼呢?”
謝無陵和席間臣工飲過兩杯酒,回首便見自家太子妃正定定看向下首,順著看去,竟是新科進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