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地拿起。
秋露瞥了眼,道:“這是金陵的絨花,只有金陵有呢。”
沈玉嬌聞言,也循聲看去。
那是一枚栩栩如生的折枝玉
() 蘭花,絨花外還纏著一圈金邊,清雅而不失精緻華貴。
只是這風格與做工,陡然叫她想起前年在洛陽舊邸的書房裡尋到的那一匣子花。
“拿來我瞧瞧。”她道。
小嬋立刻雙手奉上。
沈玉嬌捻起那朵絨花,越看越覺得像是同一家鋪子的。
但金陵的絨花鋪子沒有千家也有百家,難道那麼巧?
“嬌嬌,你收拾得怎樣了?”
謝無陵在外等得無趣,大步入內,便見自家娘子手持一朵絨花坐在鏡前。
他挑眉:“隔了這些年,這朵花可算是到你手上了。”
沈玉嬌聽這話裡有話,抬眼看他。
卻見謝無陵的眉眼間也有一絲恍惚,彷彿陷入某種思緒。
直到她喚了聲,他才回過神:“這花是我們成親的前一日買的,本想等成親後送給你,不曾想還未送出去,裴守真就尋過來了。”
如今再想,或許冥冥之中真有緣分一說。
他和裴瑕還未知曉對方身份前,就在同一家鋪子,為同一朵絨花而起了爭執。
那時裴守真因著君子風度將這朵花讓了出來,但這十年間,在沈玉嬌的事上,他卻從未相讓半分。
說到這,他忽的問:“裴守真可曾送過你絨花?”
沈玉嬌只當他隨口這麼一問,搖搖頭:“沒有。”
謝無陵微怔:“不應該啊。”
沈玉嬌:“嗯?”
謝無陵想了想,將他與裴瑕在絨花店裡搶花的事說了。
沈玉嬌驚愕不已:“竟還有這回事。”
謝無陵扯唇:“可不是嘛,後來他轉過天就上門搶了你,真氣得我心口都疼。”
沈玉嬌:“……”
忽然明白裴瑕為何要將那盒絨花束之高閣了。
謝無陵聽說後,則是嘖了聲:“那人就是太悶了,既買了花就送啊,藏著掖著鬼知道?”
沈玉嬌眼神輕晃了下。
再看手中那朵絨花,她對鏡簪上了髮髻,照了照,又問:“怎麼樣?”
謝無陵走過去,站在她身後:“美,我娘子天仙下凡,世間最美。”
沈玉嬌被誇得臉紅,拍了下他搭在肩頭的手:“油腔滑調。”
“天地良心,這是我的心裡話。”
謝無陵俯身,將健碩的胸膛湊到她眼前:“不然你湊耳聽一聽?”
沈玉嬌:“……”
秋露和小嬋兩婢對視一眼,知趣退下。
夫妻倆又在寢屋溫存片刻,這才提著厚禮上了馬車,前往常府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