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冬卿鬆了口氣,“那還是不要見了。”
柳七:“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莊冬卿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是,我就是覺得,沒必要。”
“她討厭我,我也不喜歡她,馬上也要用午飯了,我有這個和她互相虛與委蛇的功夫,還不如多吃兩口,來得開懷,沒得平白掃興,噁心了別人,自己也不見得多痛快。”
“有得選的話,我還是願意開開心心的,對自己好。”
總結,畢淑玉不下飯,還倒胃口。
柳七覺得這話說得通透中,又帶了兩分孩子氣,很是稀奇。
去大理寺的路上都沒忘,見了人說完畢淑玉,又將這段話當玩笑,轉達給了岑硯。
岑硯聽完果然笑了笑,嘴上卻不饒人,“他倒是樂得清閒。”
柳七:“我覺得莊少爺這性子挺好的,知足常樂。”
岑硯不置可否。
等放了筆,說回正事,“莊興昌不怎麼樣,他夫人倒像塊當官的料子。”
“勳貴遠支,對這些耳濡目染著長大,應對自然不會差。”
“也是。”岑硯肯定道,“莊越這事不能拖,她配合些,也更好辦。”
想了想,決定道,“等會兒我回趟府吧,若是能商量好,今天錄完口供,是最好的。”
柳七應喏。
今日事情都趕到了一起,忙完案子,跟著接了兩道廢太子之後的旨意,岑硯匆匆用過午飯,著徐四去刑部提人後,自己馬不停歇地又回了府。
畢淑玉早已等候多時。
往客廳去的路上,想到什麼,岑硯半途拐了個彎兒。
瞧著像是去東廂的路。
柳七不解,岑硯卻道:“忙活半天,看看當事人在幹嘛。”
主屋裡外卻不見人。
僕傭將岑硯往屋後小花園外引。
到了地方,人在躺椅上,吃飽喝足的,曬著太陽打著盹兒,好不自在。
岑硯:“……”
柳七:“……”
岑硯笑了聲,皮笑肉不笑。
“好哇,我這頭累死累活,事主倒是睡得安穩。”
柳七艱難找補:“……還沒滿兩月,趙爺說這段時間,是會嗜睡些的。”
聲音極低,知道岑硯大抵聽不進。
岑硯確實聽不進,冷著臉走近,在六福又緊張又擔憂的視線裡,伸手,捏了捏莊冬卿的臉。
舉動全憑著心意,但接觸到莊冬卿那刻,岑硯便知道,手重了。
動作也過於親暱了些。
岑硯:“……”
微微擰眉,手懸在半空中,罕見的有些進退兩難,心緒紛雜。
“唔……”莊冬卿支吾一聲,也皺起了眉。
岑硯注視著近處的那張臉。
以為莊冬卿必然會醒。
熟料,沒有。
眼睫撲顫撲顫,挪了挪身體,沒再感覺到干擾,莊冬卿眼眉又慢慢放平了。
近距離打量,岑硯還從那張臉上,讀出了兩分恬靜。
“……”
“嘁。”
確定莊冬卿真沒醒,岑硯嗤的一聲,搖頭失笑。
到底心多大,才能在別人的地盤上,還睡得這般沉。
真是……
岑硯說不上心裡的嫌棄多些,還是無言多些。
但有這麼個小插曲在,好像一下子雙方就扯平了,岑硯忙碌半日的煩躁也散了些。
驀的抬頭,大片的奼紫嫣紅撞入眼簾,春光耀耀,草長鶯飛。
自然風光不講道理地侵佔視野,身處其中,岑硯的心也被裹挾著滌盪一清。
徐徐舒了口氣,倒沒再作弄莊冬卿,見邊上還擺著把躺椅,岑硯也坐了下去。
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