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魯公胸膛劇烈的喘息起來。
他知道,曲阜是不可能阻擋城外那支大軍的。
更不提,還有妖族大聖助陣!
曲阜城的護城大陣,被其一擊就已經搖搖欲墜!
魯公的心和神魂,從未像現在這般的清楚和明朗過。
他知道,曲阜城守不了太久的。
護城大陣一碎,曲阜就會陷落!
他會被人抓起來,送上審判臺,被吊死、被斬首……
死後首級和屍體還會被懸在城牆上示眾。
他的所作所為,會被寫成文字,成為歷史,變成蓋棺定論,他將永世不得超生!
“那就不能怪寡人了!”魯公說道。
他緩緩伸向懷中,抓向象徵魯國國君的印璽。
那是人族諸侯的象徵,也是代表魯國社稷的神器!
全盛時期的魯公,可以持此,封敕山神,涉令河伯,號令鬼神。
即使如今,這神器已經衰弱不堪,再無神威。
但它還有最後一項功能!
自毀!
自毀一國社稷神器!
以此震盪三界,傳音於上!
“寡人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魯公緩緩說著,就牢牢握住了印璽。
武王所賜,伯禽帶來的印璽。
這印璽方方正正,其上雕龍刻鳳,山河之河流動,人道光輝暗藏。
雖然其上山河之影,已經破碎,而人道光輝早已經黯淡。
但它依然是神器!是社稷之器!
是得到人道與天道承認的魯國國君之器!
非國君而用之,便是僭越!
便可能被人道視為敵人,視為賊人!
魯公高舉著這神器。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肉身似乎充滿了力量,被天人五衰所詛咒的血肉,重新煥發了活力。
他明白,自己是在迴光返照!
在印璽的照耀下,這位魯公的神魂,變得亢奮起來。
他高聲說著,聲音在曲阜城的城牆上回蕩。
“寡人,魯公興,在此以社稷之器,上稟上界帝君……”
所有魯國的仙種神裔,公卿大夫紛紛抬頭。
“伏唯帝君,能見四方因果,知人間疾苦……”
“今,魯國不幸,致社稷板蕩,家國將亡!”
“寡人不肖,死,無面目見帝君於天界,見祖先神靈於九泉!”
“懇請帝君下凡,救我魯國君臣於水火!”
魯公手中的印璽,於是大方光明,照耀整個曲阜。
耀得那一個個修士,道心搖曳,耀得那一個個仙種神裔,神魂搖動。
於是,他們福至心頭,紛紛跪下來,磕頭拜道:“臣等懇請帝君下凡,救我魯國君臣於水火!”
轟!
魯公猛然捏碎了手中的印璽!
這枚象徵了魯國社稷的印璽,在過去三十六萬年中,受了太多太多劫難,也經歷了太多太多衝擊!
天人五衰就經歷過兩次!
早已經不堪重負,早已經搖搖欲墜!
如今,它被它的主人,魯國國君親手捏碎!
自然是一碰就碎!
印璽之中殘存的人道力量,嗚咽著,發出尖嘯。
其中糾纏的無數因果,紛紛噴湧而出,發出怒吼!
轟!
魯國王宮,首先反應。
整體震動著,搖曳著,走向崩塌。
無數宮人,被崩塌的瓦礫,砸倒、掩埋。
而一股光柱,則在此刻,直衝天際。
……
徐吉隱身在曲阜城外。
身下的大水牛,悄然的踏著蹄子。
他見著那數千學生,他教出來的年輕人們,列陣而行。
“不錯,不錯!”徐吉滿意的點著頭:“賣相真好!”
那尊顯化出來的巨人之軀的體表上,無數公式在其中交替著。
濃濃的仙博朋克風,撲面而來。
“曲阜,今日可破!”徐吉斷言道。
曲阜城的齊國修士,早就被調走了,就連原本的魯國修士也被抽調了一大半去往中原。
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整個曲阜,如今連元嬰也不過兩三個,且都是有傷在身。
那曲阜大陣,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