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而死,不得不轉世重修。
轉世的金仙,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問問雲中子便知道了。
如今見了師弟洞天的吉祥如意,祥瑞遍出。
自然難免惱火。
好在他心性了得,並未表現出來,反而帶著笑容,循著因果氣機,到了玉鼎真人之處。
卻見真人,素衣白袍,端坐在一處石臺上。
石臺之上有著一個棋盤,卻是不知在與誰人對弈。
廣成子遠遠見了,知道玉鼎真人已經知曉自己到來,卻故意裝作不知,便索性遠遠的喊道:“玉鼎師弟!玉鼎師弟!掌教聖人有法旨!”
石臺上的真人,卻是捏著一顆棋子,久久沒有回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直到廣成子叫了第二遍,他才悠悠回頭,露出一個笑容,稽首道:“師兄不在玉虛宮中服侍老師,怎來了貧道洞天?”
廣成子無奈,只得上前稽首還了一禮,說道:“卻是奉了老師法旨,要與師弟商議一事!”
玉鼎真人將手中棋子輕輕丟下,問道:“掌教老師有何吩咐?”
廣成子連忙拿出聖人符詔,顯化出聖人神通,將洞天因果遮蔽,然後才對玉鼎真人說道:“卻是如今人間因果氤氳,而上清師叔,卻又在凡間,似乎已經再建道統,老師憂心於此,特命貧道來請師弟門下高徒下凡,一窺究竟……”
玉鼎真人聽著,面色沒有任何異常。
只是嘆息了一聲,稽首道:“師兄,非是貧道不肯遵聖人老師法旨……”
“實在是我那劣徒,與太乙師兄門下弟子哪吒約戰,如今,卻是不知去了何處拼殺……”
“這逆徒……”
“師兄也是知道的,天性頑劣,喜爭強好勝,與那哪吒,自封神劫後,年年約戰……”
“便是貧道,也難知去處……”
廣成子一聽,頓時楞了。
這藉口找的是真的好!
而且,他還挑不出錯。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封神大劫後,玉鼎門下楊戩便與太乙門下哪吒,彷彿結了仇一樣,年年約戰,年年打的不可開交。
有一次,甚至在玉虛宮中聖人座前就打了起來。
只是……
這也太巧了吧?
掌教聖人法旨剛下,要你玉鼎門下和太乙門下下凡。
你們就去打架了?
然而……
廣成子又能如何?
終究,他不是掌教聖人,甚至不是昔年的燃燈道人。
對闡教金仙們,既無授業之恩,也無點化之德,甚至沒有開導之義。
便只能笑著問道:“不知楊戩師侄,何時能夠回來?”
“這卻不曉了!”玉鼎真人嘆了口氣:“這逆徒與太乙師兄門下哪吒,哪次不在外面打個十天半個月的?”
“卻是要讓師兄稍等些時候了!”
廣成子無奈,只好道:“這卻要有勞師弟……”
“待楊戩師侄回來,定要立刻催促他下凡!”
“貧道曉得!”玉鼎真人說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昔年封神劫中,貧道與師叔有破陣之因,亦有奪劍之仇……”
“因果牽引,貧道豈能獨善其身?!”
“待楊戩回來,貧道定然立刻催促他下凡!”
“有勞師弟!”廣成子聽著玉鼎真人說的意真情切,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稽首一禮,便告辭而去。
等到廣成子走後,那洞天之前的金毛童子來到自家祖師座前,不太明白,便問道:“師祖既不喜師伯祖,又何必相見?”
玉鼎真人閉上眼睛,說道:“無奈,同出一門,不得不給掌教聖人幾分面子!”
金毛童子聽著,頓時急了:“師祖,如今人間因果孽障如此……您忍心讓老師下凡?”
玉鼎真人笑了:“傻孩子!”
“你家老師與哪吒這一戰,不打個半年,恐怕難見分曉!”
金毛童子抬起頭,不太明白。
往年不是最多打個半個月嗎?
玉鼎真人笑道:“你老師的八九玄功,連我都未必能看得穿!!”
“他若化作石頭,變化游魚……”
“哪吒找上個月,也是定然找不到的!”
金毛童子傻傻的看向自家祖師。
八九玄功還能這麼用的?
這是約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