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充盈著他的全部視線。
他嚥了咽口水,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弟子懼留孫,拜見掌教師叔!”
那巨人不是截教聖人,還能是誰?
懼留孫見到聖人,反而冷靜了下來,不再恐慌。
因為,他與這位聖人師叔,並無太大仇怨。
以這位聖人師叔的脾氣,懼留孫知道,自身並不會受到什麼苛待。
最多不過是被扣押而已。
但這說不定,反而是好事!
就像大師伯昔年講道時所說一般。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天道輪轉,因果迴圈,誰能真正把握?
然而,眼前的聖人,卻是面若寒霜。
“懼留孫!”聖人之音,如雷鳴一般,在他元神之中迴盪:“汝可知罪?”
懼留孫嚥了咽口水,老老實實的磕頭:“回稟師叔,弟子不知如何得罪了您!還請師叔明示!”
“本座所問,並非是汝如何得罪了本座!”
“本座所問,乃是汝如何放縱魯公及其公卿後人,殘剝百姓,奴役眾生,所犯下的種種罪責……”
“汝可知罪?”
懼留孫連忙磕頭:“回稟師叔,人間之事,弟子如何知曉?”
“那魯公及其公卿所作所為,弟子委實不知!”
這是實話。
也是早已經公開的事實!
人間道統,自從平王東遷後,闡教就鮮少干涉了。
即使干涉,也是透過人間飛昇的弟子為之。
玉虛宮中的金仙,也從不會直接或者間接的命令人間君王要如何如何。
玉虛宮,只會掌握節奏,也只會確定大體的框架。
餘者,人間自為之。
聖人卻是冷笑一聲,那雙宛如日月一般的眸子之中,溢著些許嘲諷。
懼留孫嚥了咽口水,只得再次磕頭:“師叔慈悲!”
“當知弟子委實從未參與過任何人間孽障!”
“更不曾有害人間一草一木!”
……
徐吉呵呵笑著,看著自己手掌之中的那個道人。
“師侄?”
“果然……老神仙在千年前,曾經遭到過自己同門師兄的背刺……”徐吉想起了自己從前的猜測。
“看來,背刺一方,就是‘懼留孫’的老師了!”
“一個同樣級別的道祖人物!”
若是過去,徐吉說不定會有所忌憚。
但現在嘛……
他早就搞清楚瞭如今局勢。
因為‘因果’這個天地規則,現在諸天神佛都不敢或者說不願下界。
而且,他們也無法輕易將爪子伸到人間來。
即使道祖,也不例外。
所以,徐吉知道,自己並不需要害怕什麼遭遇另一位道祖人物的攻擊。
那位‘師兄’若是可以,早就帶著天兵天將殺來了。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忌憚的?
再說了,即使那位‘師兄’帶著天兵天將下凡來。
徐吉其實也不怵。
逼急了,一切戰術轉換家!
看看誰害怕!
這樣想著,徐吉便看著自己掌心的小人,道:“汝果然是冥頑不靈!”
“也罷,本座就讓汝親自去面對,魯公及其公卿權貴們所犯下的滔天罪孽,去與眾生萬姓的痛苦、憤怒為伴!”
‘懼留孫’所言,徐吉當然是一個字都不會信。
出了事,就是臨時工、外包的錯?
你們這些諸天之上,高高在上的神佛,一個個都是清清白白?
呵呵!
徐吉對此早有猜測了。
在他發現,這個神話世界與西遊記有著聯絡之時,就已經猜到了。
西遊記中,那一個個大妖偷了自己主人的寶貝下凡,其主子也是如此,一個個清清白白,都是白蓮花。
搞得好像,這些神佛沒有任何責任一樣。
那獅駝嶺上橫屍百萬,那小雷音寺裡,罪惡滔天,似乎從未發生。
那無辜枉死的無數受害者,好像是活該一般。
這世道若果然如此……
那麼,徐吉絕不允許!
大不了,革命而已!
而這懼留孫,就是一個試驗品。
徐吉輕輕拍手,將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