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晉都絳城。

只不過，絳城的情況，非常複雜。

趙衰父子一祭祖，這晉國宗廟之中，便有著一雙神目，從九天之上探下來。

正是已經修煉有成，數千年前便已飛昇玉虛宮的晉候姬武。

姬武掃視了一圈絳城後，便將視線看向了絳城之內正在祭祀先祖的趙氏宗廟。

“武道秘術？”他不太明白，這是怎麼趙氏以這種凡人修煉的武道之術，獻祭給他們的先祖是為什麼？

但他依然感覺到了嚴重的不安。

便將神識收回，走出閉關之地，來到其師廣成子的洞天內。

見了廣成子，恭恭敬敬的一禮，然後說道：“老師，弟子方才心血來潮，以神識下界，望見絳城之內……”

然而他還沒有說完，便被廣成子的一聲冷哼所打斷。

“掌教老師，早有法旨，爾等當謹守道心，靜誦黃庭，以避因果嗎？”

“爾緣何犯禁？！”廣成子非常不開心。

事實上，廣成子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弟子。

要不是雲中子師弟說情，他連門牆都是不肯讓姬武進的。

原因很簡單——姬武是闡教最不喜歡的那一類人，其在下界時，一手主導了曲沃代翼，以小宗篡大宗，還將大宗趕盡殺絕！

錯非是闡教在下界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就憑這一點，姬武即使飛昇，也要被押上天台，受天雷轟擊之刑。

禮不可廢！

嫡、庶不可逆轉！

姬武連忙跪下來叩首稱罪，便要為自己辯解。

廣成子卻已經不耐煩了，對姬武說道：“汝當知因果之事，一飲一啄，皆由前定！”

“爾昔年逆伐大宗，子孫便當有為他人篡的覺悟！”

廣成子一揮袖子，對姬武道：“汝下去吧！”

“今後未得法旨，不可擅自窺伺下界！”

“是……”姬武徹底沒話可說了，只能訕訕的退下。

廣成子望著姬武遠去的背影，他搖了搖頭：“孽障！”

曲沃代翼，對闡教來說，不啻是當頭棒喝。

自是之後，下界越發動盪，因果糾纏不休。

對廣成子和絕大多數的闡教金仙而言。

這甚至比截教聖人破關而出，更加可怕！

因為，一旦下界因果暴走。

天人感應之下，就是他們這些昔年主持了下界秩序和禮法建設的闡教金仙的大劫！

一旦捲入劫數。

因果交感之下，去那裡找像截教那樣好的消解物件？

嘆了口氣，廣成子也是無可奈何。

到了金仙這一步。

再想突破，便已經不再僅僅是修為的事情。

就連功德，也只是條件之一。

功德之上，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道！

寄託的道。

必須有一個東西來寄託大道。

然後才能以此為根基，攀升到更高的境界。

然而……

曲沃代翼，叫廣成子十萬年佈局，一朝盡喪。

他堅持的道，在小宗逆伐大宗，並斬盡殺絕那一刻，就已經崩壞。

現在，只能看著它自由落體，摔到地上，摔個粉碎。

然後撿起來，重新捏起來。

這是他的老師，給他的唯一選擇。

打碎了重造！

不破不立！

想著這些，廣成子就莫名的心浮氣躁。

只能連忙道了一聲：“慈悲！慈悲！”

然後謹守道心，開始唸誦黃庭。

……………………

碧遊宮，上清寶殿。

通天教主手中的上清寶珠，緩緩散發著豪光，遮掩天機，混淆因果。

然後一拍青萍劍。

一縷縷青煙，便從青萍劍的劍鞘之中緩緩溢位，在他面前化作一份份凡人的武道秘術。

看著這些武道秘術，教主點了點頭。

即使那幾位道友，有所察覺。

他們也永遠想不到，他以神通、靈寶，混淆因果，遮掩天機，目的只是這些下界凡人所修煉的武道秘術。

通天教主輕輕一吸。

那些武道秘術，便化作縷縷青煙，被教主吞入腹中。

他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