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對天蓬道:“元帥可知,在過去千年,大天尊前後敕封了三位天河元帥……”
“第一位,連元帥金印都未看到,就在自家仙邸,於金仙劫中灰灰……”
“第二位,剛剛得了敕封,便捲入下界的因果劫數之中,為一位妖族大聖所殺,只逃出了真靈,不得已轉世去了!”
“第三位……”太白金星心有餘悸的說道:“於仙邸之內,以自身靈寶自裁而死……”
“據說,其屍首為自身寶劍,自背後洞穿三十三次……”
“神魂俱滅!”
天蓬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滿腦子都是那第三位的下場。
在自家仙邸,用自己的寶劍自裁。
還是從背後洞穿三十三次,神魂俱滅!
誰自殺會用自己的法寶從背後洞穿三十三次呀?
他戰戰兢兢,連忙哀求起來:“還請尊仙指點……”
他可不想死,更不想被自家的法寶砸死在自己的浮島裡。
於是,眼前的太白金星,自然就成為了他的救命稻草。
太白金星摸著自己發白的鬍鬚,意味深長的道:“元帥可知,如今三界之中,無論做何等事情,最好還是尋一個靠山……”
“而最好的靠山,自然莫過於……”
“那六位聖人了!”
“元帥何不如,前往某位聖人道場,以禮相求……”
“若得聖人符詔……誰敢與元帥為難?”
天蓬聽著就和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太白金星。
這他能不知道?
若有聖人靠山,得了聖人蔭庇,誰敢動他?
但問題是……
他去那裡抱上一位聖人的大腿?
玉虛宮嗎?
怕是連宮門都看不到,就要被闡教玉清聖人的玉清仙光自動掃出十萬八千里!
要知道,闡教聖地,可不容他這樣沒有跟腳,福緣淺薄之人隨意靠近。
更容不得他這樣的小人物玷汙!
他在下界可是聽說了的!
想當年,那主持封神的姜尚姜太師,便是因為跟腳淺薄、福緣不足,在封神之後連個仙位都沒撈到,最終坐化於東海之濱。
自家人都尚且如此。
外人又當如何?
至於西方教,倒是來者不拒。
然而問題是……
他敢嗎?
截教聖人一劍斬落定光如來的事情,如今已經傳遍天庭。
連那歡喜界,都因此關閉了。
至於人教的太清老君聖人……
你得能見得到才行!
妖教的媧皇聖人,已經差不多八百年沒有出世了。
太白金星看著天蓬的模樣。
他心中,無數念頭紛紛。
若不是他已經知道,曾有大羅對這天蓬卜算,得出了這天蓬之名,隱隱與那截教碑有了干係。
他都要被這天蓬矇騙了過去。
“上清聖人,倒是選了個頗能偽裝、掩飾的棋子……”
“但……”
“聖人落子,若不以神通、靈寶遮掩天機,這因果波瀾一起,三界有心之人一望便知……”
“這天蓬又能騙得過誰?”
“更不用說,前日媧皇宮中的青鸞姑娘,親持聖人靈寶,路過那功德池,特意將聖人靈寶浸泡在功德池中,為這天蓬張目,使那天河元帥金印,天然就帶了一絲媧皇寶貝招妖幡的氣息,可以震懾下界江河水族,使之不得不敬重一分……”
“這就是坐實了,天蓬乃截教棋子的身份!”媧皇聖人,自從巫妖大劫後,便誰也不得罪。
其他五位聖人,無論做什麼,她都會派遣侍女來表達一下支援。
這一次,在有心人眼裡,當然也不例外。
實錘了媧皇聖人知道,截教主想要借這天蓬做些什麼事情,便出來表示一下:我是支援的啊!
“真是揣著明白當糊塗……”
太白金星表面上,卻是一副平靜之色,只與天蓬說道:“元帥何必自矜?”
“如今,正是元帥前往聖人道場,恭請聖人法旨,以便震懾宵小之時呀!”
天蓬卻是猶猶豫豫,憋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俺……俺何德何能,能入聖人道場?”
太白金星看著,只能在心中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