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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蘿果？”

房間裡，阮岄坐在地毯上，將松果模樣的綠色果實握在手心。

“嗯喵！”小白點點頭。

他臉盤不似先前那般圓潤，整隻貓像是瘦了一圈。

“這個在妖界可稀有了，對穩固身體裡的氣非常有效，一百年就這麼一枚喵。”

小白頓了頓，又道：“但是小姑娘，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妖界從來沒遇見過，所以一切要等你吃完以後才知道結果喵。”

“沒關係，即便吃了以後耳朵還在，應該也會有其他辦法。”水豚安撫道：“辛苦你們了。”

這顆碧蘿果這麼珍貴，妖精朋友們都願意讓給她，已經很讓她感動了。

“不不不，不僅僅是耳朵喵，你……甚至，你整個人都可能會變回水豚的本體喵。”小白又道。

阮岄微愣。

“變回水豚？”

“嗯嗯，所以小姑娘要有心裡準備喵。”小白道：“長老也說，這個方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但要是一直不吃，你體內早晚會因為兩股氣互相對沖，對你造成其他影響喵。”

小白說完後，又看了眼面前的碧蘿果。

底下是蓮花一樣的託底，上面的每片小麟都閃著薄光，看上去和一般松果沒有太大區別。

阮岄坐在地上半天沒動。

要是之前，她還是很願意變回水豚的，雖然有些事不如成人方便，但起碼還能像以前那樣。

睡覺游泳曬太陽，和妖怪朋友們玩耍，偶爾賣賣萌還能混進動物園。

只是……

動物和人即便踏著同一塊土地，卻是身處兩個世界。

如果真的變回去，就要跟認識的這些人說再見了。

無論是姐姐、艾琳、萌萌，還是……

她回身看了眼房間門。

別墅的一樓，男人剛才還用那種眼神看她。

精明深邃的鹿眼，望向她卻是與眾不同的柔和專注。

雖然阮岄分不清那是什麼意思，但變回水豚後，這種專注就不會再有。

世上不可能有人會傻到把水豚當成是她。

“小姑娘，你要不要在考慮一下喵。”小白忍不住道：“或者我再去問問別的妖，說不定有其他更穩妥的辦法喵？”

眼前的女孩跪坐在地毯，十指交握放在腿上，根根呆毛耷拉下來，從他的角度看像是快哭了。

不知過去多久，窗臺上的風鈴響了三聲，水豚再次抬頭。

“不用了，直接來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就像小貓精剛才說的。

她也能感覺，自從長了耳朵，自己的情緒起伏很大，要是完全置之不理，還會對身體產生影響。

水豚在動物界是出了名的惜命。

某些人、某些事的確會讓她不捨，但只有先把命保住，才可能有機會談未來。

萬一要真的變回去，大不了偶爾回來看看，也好過現在這樣，靠著帽簷躲躲藏藏，完全依附在人家裡。

“好，那咱們就來試試！”小白見她恢復過來，暗自鬆了口氣，又安慰說，“你也不要太擔心，碧蘿果又稱意念果。”

“只要你一直往自己心裡想的方向暗示，它會感知到，並且幫助你達成的喵。”

“真的假的？”

“嗯嗯喵！”小白點頭如搗蒜，“相信我喵！”

雖然這麼說有些玄乎，妖界很多妖都不信，但他卻一直這麼堅持著。

微光一閃。

水果刀從松果從中間剝開。

裡面一半是實心的，另一半是盛著橘黃色的液體，面上浮著幾粒綠色的種子，看著像是百香果裡的汁水。

但神奇的是，分明是液體，這抹橘黃卻像是嵌在殼子裡，一滴都沒有流到外面。

過於乾淨清冽的氣息從裡面飄出。

小貓精尾巴豎起，忍不住咽咽口水。

碧蘿果是眾妖的瓊香玉露，有的妖終其一生都沒法見它一面。

那會他向長老詢問，其實也沒往這方面想，但沒想到長老會直接把東西給他。

——‘這個姑娘，我聽老黃提起過，她是整個靈山村的功臣。’

——‘我們沒有理由不去幫她。’

小白背過身去，努力剋制自身因為碧蘿果帶來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