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留有她這兩年之中的作品,與賬冊之中一般無二。”
“這倒是稀奇……”彭林皺眉,“可我看著宋五姑娘那右手寫字更漂亮,哪裡像是傷過?”
“……所以我說她心機深重。”周兼甚至覺得這等事實在是費力不討好,“傷過的右手已經不能寫字,她索性換了左手,這樣誰還能知道她的字跡?即便是與此案有關的人,見了她的字,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畢竟,換了一隻手不說,興許還有刻意改換的風格。
至於此前周博提到的一個“神”字,周兼則有自己的解釋:“模仿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神’又有何難?更何況……這賬冊上的字跡,與她這兩年之中的字跡,一般無二。”
鐵證如山,即便是旁的東西有再多的矛盾,又能有什麼作用?
這件事,就是宋儀做的。
回想當初宋儀言語侮辱自己的場景,周兼無法說服自己,她沒有這個動機。
彭林聽了,也是半晌無言。
這一日的早上,所有人都還以為周兼宋儀二人乃是金童玉女,匹配成雙,如今親事作罷,一個孤單冷落,一個身陷囹圄,又叫人覺得說不出的嘲諷。
望著窗外透進來的一小撮月光,宋儀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她環著自己雙膝,只盯著腳尖前面這一片光亮,又開始迷茫起來。
陡然,這一片光亮裡,隱隱約約覆蓋上來一片陰影。
逐漸地,越來越多。
她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抬眼起來看,便看見了站在牢門外的人。
完全……
想不到的人。
那人一掐佛珠,便是眯眼:“太懦弱,太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