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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心一橫：“那人是縣令老爺家的遠親，平日裡就橫衝直撞的，也沒人敢得罪他。那天他與汪大人吵了幾句，縣令老爺知道後，按著人給汪大人道了歉，還請汪大人吃了飯。”

不用想，當地縣令請督查吃飯，都處處是講究。

眾人都看著店家，等他再說些什麼出來。

“剩下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店家情緒漸漸平息了下來，“汪大人沒幾日便離開了。”

汪柯到底是路過，還有要職在身，不宜在此地久留。依汪柯的性子，縱然要管這樁不平事，也做不到拿官職身份壓人。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縣令說好了。等汪柯走後，縣令若反悔，店家能如何，汪柯又能如何。

只能先閉門謝客，藉著汪柯的面子，多少能保住地皮。

管彤才後知後覺船伕點到為止的那句“生意不好做”背後的意思。

慕思濯一張玉雕成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緒：“你一口一個‘汪大人’，我卻並沒見到他為你做了什麼實事。”

“若沒有汪大人，小人活不到現在。”店家跪下磕了幾個頭，又目光灼灼地看向慕思濯，“汪大人臨走前讓小的好好活著，說只要活得起，便能等得到。”

“你既惜命，就應該知道，指認了縣令，能被抓住治罪的。”慕思濯道，“說到底，我們才見了一面，如何就肯說出來，將性命交付？”

慕思濯沒有問出來的後半句，是，你又有何把握，我一定會管此事，一定能肅清此地風氣？

既是問店家，也是遙遙相問於汪柯。

“汪大人說過，這世間，他最欽佩最仰慕的人便是太子殿下。”店家道，“汪大人是好人，您定然也是好人。”

汪柯的奏摺讓朝中吵得不可開交，皇帝派管為章來查探都是悄悄的。

汪柯算是慕思年一手提拔上來的，慕思年若不想管，大可說一句避嫌。

可汪柯又秘密上了第二道奏摺，裡面只有一句類似於寒暄的話，汪某路遇江南，驚覺好景，請太子殿下親自觀賞。

慕思濯起了身，往外看去。

門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