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上,平地上有幾座土房,還有些做農活的工具,松鼠野兔山雞沒見著,倒是有幾隻狗,巴巴地搖著尾巴追趕著孩子們玩耍。
終於被孩子們帶到了他們的學校,方小民傻眼了。
那是一個用籬笆圍起的院子,裡面有一間用樹皮封頂的破屋,走進去,到處是羊糞,空氣中充斥著動物排.洩物的味道。
這分明就是一個羊圈嘛!這些孩子是不是故意在逗自己開心?
孩子們告訴他,這裡就是他們的學校,但也確實是個羊圈,白天把羊趕出去,由孩子們輪流放羊,其餘的孩子們就在羊圈裡學習。還有一些學生是住在其它山裡,光走山路就要四、五個小時,為了安全起見,這些孩子自帶乾糧,就吃住在這所謂的學校裡。週一來,週五走,白天學習翫耍,晚上,由外面趕過來的學生就和羊群擠在那間破屋裡過夜。
方小民倒吸了口冷氣。環境太差了,這哪裡是學習的地方?人和牲畜怎麼能混住在一起?更何況孩子們晚上還要在這裡過夜?
“你們老師呢?”方小民皺著眉頭問道。
“張老師到縣裡看病去了,今天我們上自習課。”一個男孩搶答道,那眼神直直地盯著方小民的背囊,似乎在渴望遠方的客人能從背囊裡掏出點什麼賞給他。
方小民這才注意到,那個小男孩腳上的鞋竟然是用樹皮做的,上面用鐵絲纏了幾圈,十個腳趾頭全.露在了外頭。
再看看其他幾個孩子,也好不到哪去,個個都穿的破破爛爛,像一群小乞丐一樣。
孩子們穿著破爛點,方小民還能接受,畢竟那時的農村還很落後。但讓方小民不能忍受的是,羊圈裡竟然沒看到一張課桌和一張凳子,除了一面牆壁上掛著一個髒兮兮的破木板,再看不到別的教學工具了。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方小民憤怒地走進了村民的家裡,他要找村民理論理論,為什麼這裡的村民不能找間好點的房子讓孩子們讀書?
但走進村民家的方小民再次被驚呆了。
這裡的村民實在是太窮了,家家戶戶除了土炕破席水缸,就別無長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方小民真不敢相信都新社會了還有這麼貧苦的地方?還有這樣求學的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方小民問年紀最大的男孩。
“我叫騰蛋蛋。”
“你們這裡一共有多少個學生?”方小民又問道。
“加上我現在有一十六個。”
“十六個學生也不多,幹嗎不在住的房子裡讀書呢?”方小民問道。
“這是在的學生,新學期到,還有三十多個買不起書,就沒來了。”騰蛋蛋如實地回答道。
方小民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趕緊轉移了話題:“你上幾年級了?”
“我上三年級了,張老師說我認識的字都可以寫信了,但我沒有可寄信的地方,張老師說等他去了天堂,就讓我寫信郵去天堂,老師,天堂在哪裡啊?”騰蛋蛋帶著自豪的表情說道。
方小民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正在這時,一個孩子喊道:“張老師回來了,張老師回來了...”
孩子們趕緊跑了過去,方小民扭頭一看,一個滿臉皺紋滿頭白髮的老頭,身上背了一個破布袋,胸前還抱著一個氧氣袋。
“這就是我們的張老師。”騰蛋蛋把方小民拉了過去。
方小民趕緊做了自我介紹,張老師似乎很勞累的樣子,沒有說話,而是手忙腳亂地將破布袋卸到地上,又動作艱難地對著氧氣罩猛吸了幾口,這才氣喘吁吁地回道:“原來、原來是大學老師啊,失敬、失敬...真、真不、不好意思了,身體不中用,現在就像個廢人一樣...”
“我聽孩子們說,張老師您去縣裡看病了,怎麼不醫好就回來了?”方小民問道。
張老師臉色蒼白地笑道:“你是看到我抱著個氧氣袋吧,我得的是心臟.病,老.毛病了,運動量稍微大些就受不了,今天到縣醫院去看,還是老樣子,我就輸了點氧氣又順便給孩子找了點書回來...”
張老師說的輕鬆,但方小民也看的出對方身體的虛弱,畢竟兩人都是老師,很快就找到了話題,二人交談的很是投機。
透過交流,方小民很快得知了對方的情況。
原來,張老師原先是縣城的一位小學退休教師,教書育人了一輩子,猛地閒下來,讓他有點無所適從。正好縣教育局下了個通知,號召廣大教師到山區裡去支教。當時,張老師患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