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了,誰知車一掉頭又開了回去,售票員繼續沿路拉著客。
看來,這大巴車不上滿人是走不成了。
車廂內其他的乘客開始抗議起來,紛紛表示著自己的不滿,但司機我行我素,根本不和乘客搭腔,有乘客要下車,那女售貨車往車門處一站,把出口處擋的嚴嚴實實。
正當乘客們大呼上當之時,那女售貨員突然臉色大變,衝司機喊道:“快走,公管稽查的來啦...”
司機一聽,趕緊把方向一打,大巴車像漂移似的調過了頭,飛也似的跑開了。
估計是個黑車,要不怎麼會怕公路管理?但乘客們並不在意這個,大家在乎的是趕緊走,只要車動起來,管你是什麼車呢。
不知開了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後,大巴車終於甩開了公管稽查車。
“買票了,買票了...”女售票員揹著黑皮包開始收錢了。
此刻的申帥還在夢遊,女售票員推了推他:“哪兒下車?”
“不知道?”申帥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自己到哪都不知道啊?那就到終點站,15元。”女售票員說道。
申帥摸了摸口袋,木木地說:“我身上沒錢。”
“沒錢上什麼車,恁這不是搗亂嗎?”女售票員呵斥道。
“我沒搗亂,是你拉我上車的。”申帥老實地回答道。
“恁是哪來地,我排死你,走、走、走,牟錢下車...”
司機配合默契地將車停住,女售票員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申帥拎下了大巴,然後車門一關,一溜煙地躥走了。
申帥看了看四周,除了一條蜿蜒的山路,兩邊全是高山,山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呼嘯而過,那些車輛根本不減速,看見路上有人就死命地按喇叭,讓他感到有些煩躁和不安,他突然有一種恐懼,迫切地需要安靜。
對,現實太可怕,還是躲遠遠的好,找一個沒有人聲、沒有喧囂、沒有功利、沒有煩惱的地方。
深山裡最安靜。
申帥向山上爬去,他從心底感謝那位女售票員,若不是她,他怎能找到如此安靜的地方。
翻過山路邊的山頭,馬上安靜了許多,一片連綿的山脈映入眼簾,遠處的山巒被迷霧籠罩著,顯得神秘而秀美。
對,那裡就是我要去的地方,申帥頓時有了精神。
申帥不停地向深山裡前進,幾隻鬼卻不樂意了。
“這小子怎麼回事?不要命了?他身上什麼都沒有,就這麼貿然地進山,難道就不怕危險嗎?咱們得阻止他啊...”“拳王”說道。
“是啊,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吃的都找不到,他會餓死的,但這個時候,咱們說的話他能聽進去嗎?”“罵王”也擔憂道。
“唉,他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我的任務啊...”“地王”為自己著急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就怕申帥會迷路,他萬一迷路了,可就糟了...”“車王”說道。
“大家不要急,我們要給申帥一點時間,他第一次受到感情的打擊,心痛失落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但這是一個人成長的一課,這個坎必須由他自己邁過去,我們誰也幫不上忙,如果大家想讓他儘快走出傷痛,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
“孩子王”總是在最後發表意見,但說出的話也往往一語中的,果然,申帥的耳朵根一下清淨了下來。
申帥一鼓作氣連翻兩座大山,本想著爬累了就不想慕容了,沒想到,看見樹林,他想到了神龍架和慕容在一起的情景,看見遠山上的一座廟,他想到了河州蝴蝶樓地宮和慕容遇險的情景,看見眼前的山巒和盛開的野花,他又想起了在臨洮東山和慕容看花兒會的場景,耳邊頓時響起了“花兒”聲:“花兒本是心上話,不唱是由不得本家,刀刀拿來頭割下,不死了還是這個唱法...”
沒辦法,不管看見什麼,申帥總能聯想到慕容,他不由得痴痴地唱道:“慕容本是心上人,不想是由不得本家,刀刀拿來頭割下,不死了還是想著她...”
申帥正唱著,“邦”,頭上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他抬了抬頭,沒發現什麼,低頭一看,地上卻出現了一個山楂果。
嘿,正餓著呢,就來了山果。申帥從地上撿起山楂,用手擦了擦,塞到了嘴裡。
還沒吃完,“邦”,申帥頭上又被砸了一下。
申帥一看,自己的腳邊又出現了一顆酸棗。
“誰?是誰?”申帥警惕地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