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睡著似的趴在那一動不動。
過了半晌,連裁判也覺得蹊蹺,走過去用力把“野豬”的頭扳過來,“野豬”還是沒有反應,裁判又用手指在他的鼻孔下探了探,這才發現,“野豬”已經死了。
“野豬已被擊斃,崔炳浩...勝。”裁判站起身宣佈了結果。
所有喧囂聲都在一瞬間停止,全場人都愣了。
沒有人能料到彪悍的“野豬”會被崔炳浩一拳放倒,而且所有人都把賭注押在了“野豬”身上,大家都張著嘴,滿臉的驚愕,很快,場內就由一片沉默變成了咒罵和無奈的嘆氣聲。
無疑,這場比賽的大贏家,又是李恩勝。
黑市拳畢竟屬於地下活動,所以,並不是天天都有,一方面,拳手太少,另一方面,拳手也需要休整。
之後的一段日子,崔炳浩幾乎每個星期打一場比賽,但自從結果了“野豬”之後,拳場的經理也沒再讓他殺過人了,就這樣,崔炳浩一連贏了十幾場,幾乎沒到過什麼像樣的對手。
說也奇怪,沒有殺人的拳賽,那李恩勝也沒再露面了。
一時間,崔炳浩又在地下拳場聲名鵲起,尤其李恩勝的拳場比以往更加火爆,每次有活動時,都是人滿為患,很多賭徒就是衝著崔炳浩才去的。
這也是拳場的運作方式,就像每個古玩店總要有個鎮店之寶一樣,一個拳場只有擁有“拳王”級別的拳手才能夠吸引更多的賭徒。
崔炳浩就是當時的地下拳王,只是這拳王當的實在身不由己。
但這種榮耀對崔炳浩沒絲毫意義,他的心已經麻木,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拳擊,他已經沒了自我,有的只是一個信念——就是勝利。
只有勝利,他才能保住他家人的性命,他不知道這該死的日子何時是頭?
正在崔炳浩對未來絕望之時,他見到了他的師傅。
那是一次比賽後,他一拳擊倒對手,面無表情地掃了臺下一眼,正看到師傅金開石衝著他做了手勢。
那手勢他知道,師傅有東西要交給他,他裝作和平時一樣的冷漠,向擂臺下走去,那些崇拜他的賭徒們一擁而上,站在圍欄外拼命地向裡伸手,希望能接觸到心目中的偶像。
崔炳浩沒有理睬賭徒們對他的狂熱,一邊朝前走一邊擦著汗,快走到師傅旁邊時,他隨手將擦汗的毛巾朝賭徒們扔了過去,那些賭徒們頓時像瘋了似的開搶了起來,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塊毛巾上時,金開石悄悄地塞給了崔炳浩一個紙團。
回到後場,崔炳浩躲進了廁所,開啟紙團一看,那上面竟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是師傅給他的信。
崔炳浩迫不及待地看去,剛看了兩行字,他臉色突變,神情也僵在那裡,再往下看時,他的手已經抖了起來,看著看著,他不禁用頭猛擊了一下牆壁,然後癱坐在地上哽咽了起來。
師傅在信裡告訴崔炳浩,他的母親和他的姐妹叔伯等親人都被殺了,而他們崔家從衰落到家破人亡,全是一個人乾的,那個人就是——李恩勝。
那麼金開石又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呢?
前面說過,崔家一家十幾口全關在了教化所,幸虧有金開石每星期送點食物,崔家人才不至於在教化所裡餓死。
做為拳擊行業裡的人,崔炳浩一出現在地下拳市,金開石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但崔炳浩出來了,他的家人還關在教化所裡,不但沒得到李恩勝的照顧,甚至勞動體罰一個沒少。
金開石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崔家送著食物,並時不時地賄賂看守們對崔家人好點。為了讓教化所裡的犯人安心服刑,教化所允許犯人和送食物的人相見,但最近一段時間,看守們突然不讓金開石見犯人了。
剛開始,金開石並沒有想的更多,但後來發現其他送食物的人都可以見犯人,唯獨給崔家送食物,不讓見人。
這個做法很讓人奇怪,金開石就悄悄買了一些菸酒給一個相熟的看守家送去,這才知道,崔家的人都被李恩勝給殺了。
其實,李恩勝還不想殺崔家的人,畢竟崔炳浩現在是他拳場的搖錢樹,他還指望著崔炳浩給他賺多點錢呢。
那天是他喝多了,在外面喝完酒回到家準備休息,沒曾想他母親正等著他呢,見他回來,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李恩勝捂著臉傻傻地問道:“母親為何打我?”
他母親又是一耳光抽了過去:“天天在外面胡吃海喝,今天是你父親的忌日你難道都忘了嗎?”
母親這一頓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