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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死而復生

第四百四十七章:死而復生

酷刑的目的是什麼?是透過恐嚇拷打等手段摧毀敵人的精神和意志,迫使敵人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

但透過四天四夜令人髮指的折磨,崔炳浩並沒有屈服,也就是說,教化所自創的酷刑還沒有達到目的。

這不禁讓樸科長和看守們有點恐慌,因為,他們的卑劣手段失去了震懾力,而崔炳浩將成為教化所裡的英雄,這不僅打擊了教化所的威嚴,而且很可能使犯人們同仇敵愾、“沆瀣一氣”。

教化所所長聞訊趕來,聽了樸科長的彙報,冷笑道:“那就讓他過通關吧,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這裡的在押犯命如草芥,弄死個人稀鬆平常,為什麼還驚動了所長?

這是因為,教化所從來沒有人能熬到過第四關。

而第五關是“土刑”,基本和執行死刑差不多了。

所謂的“土刑”,是將人埋在地下,只露個頭在地面,而執法的人則站在20米開外,手持用草和泥土製成的土坯瞄準受刑者擲去。行刑時間為一個小時,一小時後,如受刑者沒死,說明連老天都在幫他,那受刑者就可以成為教化所的自由人,也就是說,在上面沒赦免他之前,除了不準走出教化所外,可以不參加勞動和體罰了。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真想弄死你,老天就是開了雞眼,也幫不到你。二十米外、一個小時,除非執刑的人都是小兒麻痺症患者和肌無力患者,而且那土坯是草和土的混合物,是北韓民居土牆的建築材料,非常堅硬,一旦砸在頭上和一塊岩石的效果一樣,就是閉上眼睛,一個小時,也不可能一發不中,只要一發,就能讓受刑者的腦袋開花。

第五天,變天了,天空中飄灑著鵝毛大雪,狂風肆虐,那寒風颳在臉上就像刀子一樣的生疼。

看守們挖好土坑,嘴裡一邊詛咒著可惡的天氣,一邊發著牢騷說:“媽的,這鬼天氣折騰個什麼,還不如一槍崩了那小子省事,他們當官的抱著暖爐看戲,讓咱們陪著受罪, 待會大家瞄準點,早點弄死那小子,早點收工…”

崔炳浩被押了過來,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土坑,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他知道這最後一關不好過,對方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的,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其實,從進到教化所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他也想過逃走,真的要逃,憑他的身手,應該問題不大,但他的家人怎麼辦?父親死了,家裡的希望可都寄託在他一個人身上,所以,他不能走。

但到了今天這一地步,連續幾天的酷刑,他也認了命,生在這樣的國家裡,只能是自己的不幸,就算能熬過通關,教化所就會饒了自己?不可能,那都是謊言,他已經看明白了,教化所就像是一個飼養場或動物園。死一個犯人與死一隻動物沒什麼兩樣。看守們面對屍首也照樣能談笑自如,這些失去人性的傢伙能放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還死了好,一了百了,再也沒了痛苦,再也沒了悲憤,但願來世時不再生在這個國家。

崔炳浩在坑裡想著,上面的看守們已七手八腳地將坑裡填著土,他的身體被泥土緊緊地擠壓著,他感到有點窒息,胸悶的有點喘不上氣,他還在想,我應該說點什麼?就要死了,我必須要說點什麼,那怕是罵兩句也好…

但崔炳浩的大腦一片空白,呼吸越發地急促起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開始缺氧,不禁有點想笑,這教化所煞費苦心地開發出這個“土刑”,還設定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媽蛋的,哪裡還用的著那麼長的時間,哪裡還用的著用土坯來砸,現在,土剛到我胸部,我怎麼就無法呼吸了…

是的,崔炳浩想的沒錯,那些電視裡把人活埋然後露個頭全是騙人的,基本上人被土埋到腰部就開始缺氧,到了胸部時,人就窒息了而死了。

但崔炳浩還是沒死,不但沒死,等他醒來時,他母親正在床邊低頭垂淚呢。

我這是在做夢,還是死而復生?崔炳浩用手掐了一下自己,有痛感,不是做夢,他媽媽確實來看他了。

“媽媽。”崔炳浩輕輕地拉了一下母親。

他母親的身子一震,趕緊扭過身來,崔炳浩卻一下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幾個月前他母親只是有少許白髮,而現在坐在他面前的卻是滿臉皺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了。

“炳浩,你受苦了,傷口痛不痛,要不要我幫你揉揉…”母親強忍著眼淚問道。

崔炳浩看到母親眼角里的淚痕,心如刀絞,差點要哭出來,他咬著牙努力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