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彎前加速。其實,這樣做不一定就安全,你要知道,你慢,反應跟著也慢,我曾經是山地賽道的車手,我的經驗是,中速執行,漂移過彎。”
“萬一會車時怎麼辦?”申帥小聲問道。
“說句玩笑話,狹路相逢勇者勝,在山路上行駛的司機必須全神貫注,時刻盯著前方的路況,所以,你儘管開你的,他們會自動避讓你的。”“車王”自信地說道。
不管車王是信口胡說也好,真的是經驗之談也好,對於申帥來說,他一概不懂,此刻的他正處在極度興奮之中,剛會開車的男人就像小青年入洞房時的心情一樣,想讓他慢都慢不了。
就這樣,申帥依照“車王”的山路行駛理論,像開著一輛救火車似的,橫衝直撞,一路絕塵地開到了臨.洮縣醫院。
鬆油門,踩剎車,掛空擋,停好車,申帥向後一看,乘客們都雙手合十地在做祈禱。
緩過神後, 眾人趕緊將司機抬入急診室,主治醫生翻了翻司機的眼皮說:“真及時,再晚幾分鐘就沒救了......”
乘客們本來緊張的心情一下放鬆了下來,轉而敬佩地看著申帥,一改之前的責難,紛紛讚歎起申帥的車技。
“師傅,看你年紀輕輕的,有幾年駕齡了。”一位少婦問道。
“我頭一次摸車,嘿嘿。”申帥憨厚地一笑。
現場一片安靜,一股穿堂風吹過,每個人的頭上都冒出了汗珠。
這時,110和當地的客運公司領導都趕了過來,一邊向申帥表示著感謝,一邊對大家解釋道,今天是本地的花兒會,去往河州的路封了,所以建議大家留宿一晚,食宿由客運公司包了,明早再派車送大家前往目的地。
“晚上黑燈瞎火的看什麼花?”慕容嚷嚷道。
“不是看花,是聽花兒,花兒是這裡的一種民歌,每年的這個時候,這裡有很多花兒會場,男女老少都聚在一起對歌,非常有特色,也很好聽的,外地的客人不妨留下來看看,絕對不虛此行。”一位領導模樣的人解釋道。
“好啊,好啊,申帥,我們留下來,明天再走。”慕容一聽到有新鮮的東西看,立刻雀躍起來。
安排好住宿,用過晚餐,申帥和慕容在當地人的指引下往東山花兒會場趕去。
東山不遠,二人很快到了山下,一看山上的陣勢,兩人頓時被震撼了,東山是座小山,整座山上都是人,好像滿城的人都集中到這裡了。
沒有人組織,群眾已自發地唱了起來,有悲壯的,有高亢的,有歡快的,有抒情的,唱腔自然,悅耳動聽,就像在勞動間隙,抬頭遠眺,放喉高歌,抒發著自己內心的情感。
申帥二人雖然聽不懂,但當地人所表現出的真摯感情、直白的方式、粗獷的格調以及濃烈的氛圍,讓他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當地人似乎很享受這種歌唱的方式,不管男女老少,不論相識陌生,可以獨唱、可以合唱、可以賽歌、可以對歌,啊,那簡直就是一個歡樂的海洋,到處洋溢著歡笑,處處流淌著歌聲。
最精彩的是對歌部分,當然是男女對唱,男的在山下唱一句,女的在山上回一句,有問有答有內容,有來有往有表白。
申帥正聽得入迷,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姑娘突然向他唱起了歌:“花兒本是心上話,不唱是由不得本家,刀刀拿來頭割下,不死了還是這個唱法......”
“喲,這小妞在給你唱情歌哎,以前總以為你是個鄉巴佬,沒想到你總是讓我感到意外,這次你若能把歌對上,我就徹底服你。”慕容在一旁調笑道。
申帥突然想起浪秦手下的工人夜晚所唱的歌,想也沒想,就大聲唱道:三間嘛瓦房子沒有嘛柱子喲,哎呀,嫁人的尕妹子跟我走喲......
對方突然安靜了,不知對旁邊人說了什麼,就見幾個男人叫喊著衝了過來:“抓流氓啊,抓流氓啊...”
申帥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唱的是酸曲,趕緊拉著慕容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