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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挑戰

當花恨柳滿懷希望地看向天不怕,渴望從眼前這位被稱作“當世第一人”的孩子口中得到答案時,卻被一陣白眼瞪得失望透頂。

“這個答案不應該你自己想麼?”天不怕抽出插在花瓶中的糖葫蘆,重新攥在手裡道,“或許你心中早已有了想法,只不過自己不知道選擇哪一個……你讓我說解決辦法,難道不是想以後萬一走錯路了,好有個埋怨的物件?”說著,啃著糖葫蘆就要往外走。

“哦,對了,沒事的時候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除夕你沒有見識熙州這邊的民俗風情有些可惜了。我記得自從來到這裡以後你還沒出去逛過,不如待會兒我們一起出去散散心看看風景如何?今天一些商鋪也重新開門了,買些東西總也不錯。”一隻腳跨出門檻,一隻腳留在門內,天不怕忽然停下對花恨柳說。

“什麼?”看到剛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的花恨柳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天不怕懶得再詳細說第二遍,直接道:“下午我們出去走一走,就你、我、佘慶、花語遲。”說罷,不等花恨柳再說什麼,直接回自己的屋裡去了。

目送著天不怕走遠,花恨柳也重新關上門一個人獨處。正如天不怕猜測的那樣,他現在面臨的情況確實是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而是不知道選擇哪一種辦法。

按照自己想到的第一個辦法,便是由那日天不怕以糖葫蘆作比而想到的“虛擬歷史法”,按照自己已知的後半段的歷史,補全——更準確地說是“杜撰全”——從蜀國滅亡到熙朝建立這段時間的歷史。

先不說這種方法的工程量之巨,如何堵住悠悠眾口,讓活在這段歷史裡的人認同自己杜撰出的故事——僅此一點,就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

第二種方法則是什麼都不做,自己不參與也不干預,不說以後的歷史也不管現在的歷史走向,任這條長河左突右闖、橫衝直撞也好,按部就班、循道而流也好,自己只需做一個看客,做一個旁觀者,看眾小丑鳴鼓敲鑼,觀眾英雄粉墨登場。

這個方法對於此間來說是最好的辦法——排除了因花恨柳這樣一個“異類”出現而導致的與原來發展的軌跡有所偏差,盡力保持最原始的發展態勢,花恨柳也在這個過程中最輕鬆,既不用憂心改變歷史帶來難以彌補的過錯,還能清楚地瞭解到這史書上消失的一百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保全自己的上上策。

而至於第三種方法,則是前兩者的折中。之所以並不滿足第二種方法,是因為花恨柳轉進了一個思想的死衚衕:如果說,需要自己這樣一個“異類”來干涉的歷史才是歷史本應發展的軌跡,那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無所作為,那麼最後行衍出的歷史,還是歷史本來的樣子嗎?

說得更通俗一些便是,如果這段歷史本來需要自己來干涉才能繼續發展下去,現在自己雙手一收就此不管,那還和歷史的本意一樣嗎?

三種方法中,第一種花恨柳果斷拋開,然後大把的時間裡都用在後兩種方法中的徘徊中。本想著從天不怕那裡聽取一些建議,誰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竟被一個孩子看穿了,這會兒還是得靠自己解決。

其實說到底,這隻關乎一個問題:良心。

若花恨柳是平庸之輩,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再生的機會當然是好好活下去,苟且偷生才好;若是像那些紈絝子弟一般,怕是也會靠著這次機會率性而為,及時行樂才好;而那些視良心如糞土、視責任如旁物之人,斷然不會將責任、歷史這些虛無的東西放在心上,更不會自覺地為自己討來這樣一副沉重的道德鐐銬——花恨柳不同,他在骨子裡還是一個文人,還是一介儒生,“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幾字,他從小便背過,背過以後也從未忘記過。

如此看來,似乎自己也應該選擇第三種法子——既不過多參與,也不刻意躲避,事到跟前應下便好。

心中計較方定,花語遲的聲音適時在門外響起:“公子,吳先生投了一張帖子差人送來給您。”

“你先應一下,我現在還有事。”花恨柳很不滿意自己的這個“貼身侍衛”,既然一點看人說話的意識也沒有,自己剛剛初步有了一點想法,卻非得為一個自己連聽都沒聽過的“吳先生”送帖子,真是太向外了!

“這個……您最好自己看一下,我怕是應不來……”門外花語遲聽到花恨柳的回應,不由苦笑:你以為這是誰送來的喜帖麼誰都能應下。

“吱——嘎!”這聲門響因為花恨柳猛然開啟,聽在人耳朵裡就是前長後短的樣子,花語遲也不禁一愣:誰又惹他生氣了?不過也沒關係,反正生氣是遲早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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