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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因你而來

便是在他開國之後大興“文字獄”、大舉毀書坑殺儒士,歸根結底只是因為不知道其真正目的是要將民間的《四象譜》全部搜出毀掉罷了。

眼前這一人與老祖宗自稱之為“老朋友”,不但知道老祖宗的名諱,便是從能為老祖宗畫畫像一事中也能看出,兩人的關係應該是相當親密的才是——如此說來,是不是也與《四象譜》有什麼關係呢?

花恨柳想問,不過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放一放,畢竟如這人所說,若畫像真是他所畫,那麼自己之前所說也不過是幼稚之言——純屬無知、放屁了!

“你為何突然想要拿走畫了?”此話是天不怕所問,若在一般人聽來,這個問題當真是沒有水平,但凡是涉及到人的“動機”這般事物的,其實是最容易得不出答案來的,只需一句“我就是想做了,於是便做了”便能將話原封不動地頂回去。

天不怕自然明白這一點,不過他所賭的也正是這一點:他絕對不會這般回答。

果然,聽到天不怕的問話後,那人先是臉上一愣,接著失口笑道:“你是看準了我不會說那種一時興起的理由搪塞,所以才這般問的吧?”語氣隨時是在問天不怕,不過他卻並沒有等著要答案的打算,“不過,你若真是這樣想那便錯了——我來取畫雖然真的是一時興起而已。”

說完這句話,他看著一臉驚愕的天不怕,再笑:“不過你若是問興從何來,我倒是可以明白告訴你——正是因你而來。”

對花恨柳言“你”,看向的卻是花恨柳。

“我?”花恨柳微愣,瞥向天不怕卻見他也是一臉困惑,不由好奇道:“這話晚輩聽不懂……”

“我之所以取走畫,正是因為你要看這畫——若是別人來看,隨便看便是,反正當時我是故意將郭四象畫醜了些的,記住長得醜一些的他對於我來說,有著莫名的喜悅,所以若不是你來看,這幅畫至今也應該還在裡面掛著。”

“這麼說,今日見著您,也是因為我了?”花恨柳苦笑一聲問道。

“那倒不是,眼下不能說是最合適的時機,但是旁人又不能代我走這一趟,還是說趕巧了而已。”那人搖一搖頭,一邊說著一邊又自壺中倒出些許茶水來。

花恨柳注意到,此時從第一杯茶到現在約有片刻工夫,而壺中倒出的水卻如開始時一般冒著熱氣,溫度如初。

“你可以試著來搶一搶。”彷彿是看出了花恨柳的不甘心,那人指了指畫軸道:“你若是能在我的‘勢’中取走這畫,那你來取走便是。怎麼樣,要不要試一下?”

要試嗎?花恨柳心中遲疑,對於試與不試的結果他還是知道的,無論自己如何做,兩人之間的鴻溝也是難以用決心彌補的——況且誰能肯定對方留畫的決心就一定比自己取畫的決心小呢?

試與不試,不關乎結果,只關乎他自己作為四愁齋門人的榮耀與責任罷了。

非要往裡加一些私人動機的話,大概是因為花恨柳其實也想知道眼下的自己與眼前的這人有著多大的差距吧。

“好,我就試一下吧……”點點頭,花恨柳坐直身子道。

“不要……”一旁的天不怕滿臉憂愁,臉上所流露出的擔憂是做不了假的,這讓花恨柳看在眼裡也倍感溫暖。

“你放心,我就是試一下,萬一不行我也不會強求——畢竟,在老祖宗的‘老朋友’跟前栽跟頭也沒有什麼丟人的。”輕聲安慰了天不怕兩句,卻惹來一旁那人的嗤笑。

“您笑什麼?”花恨柳問道。

“我笑你人不大,耍的鬼心思不少。”那人越說越開心,又道:“你提及我是郭四象的‘老朋友’,就是想提醒我是在以大欺小、以強欺弱,說自己‘栽跟頭’也不過是想說自己吃虧了——若是這樣,你不妨明說。”

“話是我說的,意思是您自己猜的,與我無關。”花恨柳臉上微赧,卻打死也不承認,只言自己是在安慰天不怕,沒有存別的意思。

“郭四象的徒子徒孫歷來善於攻心,唬人的本事若言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這一點倒是與他本人有著幾分相像。”那人見花恨柳不承認,也不深究,只不過說出的一通話,對四愁齋及老祖宗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

“休多言,我要開始試了。”看了看離自己只有三尺距離的卷軸,花恨柳凝神抬手,說完話,便真如“試”一般,一分一分地將手伸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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