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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司徒活佛

“你聽說過司徒活佛嗎?”

“沒有聽說過,但是司徒我知道,它既是姓氏又是官職名,現在的司徒指的就是六部中的戶部尚……”“書”字還未說完,花恨柳便被一旁的楊簡直接出聲打斷:“還不害臊?不知道就直接說啊!”

“哦,不知道。”花恨柳聳聳肩,又將掉下肩膀的被子往身上裹了裹,依楊簡所言老實承認道。

“撲哧——”分明說的是一件嚴肅的事情,雨晴公主卻因為這兩人的對話而忍不住笑出聲來,待發覺兩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看向自己時,方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頓時收斂了心神道:“花先生說的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在最初的時候這司徒活佛中的‘司徒’二字,確實是擔任的官職名……”

“等等……”被雨晴公主這番肯定的花恨柳卻並未沾沾自喜,只因他注意到了這後半句的奇異之處:“你是說,這個什麼活佛,原來是當官的?”

“最初的一任是這樣的,現在的司徒活佛已經到第四任了,也早已不再擔任什麼官職了。”雨晴公主點點頭道。

“哦,這樣啊!”花恨柳雖然對這一朝的事情不是太清楚,但以往的歷朝歷代無不充斥著宗教與官方的勾結和鬥爭,以佛教為例,既有毀佛的,也有興佛的,各朝皇室裡有贊成以佛教教義奴化天下人的,也有置天下人於不顧自己投身法度度己身的……但無一例外都是一段時間的興佛造佛後必有一段時間的反佛毀佛,而一段時間的反佛毀佛後,也總能枯木逢春般地迎來一段時間的興佛造佛。

當然了,似乎儒教在其中是個例外,歷來的統治者有打壓佛教的,有貶斥道教的,有血腥清洗其他雜教佞派的,有一時起興扶植兵家法家的,但無論如何,儒教的地位從未被撼動,興時受萬古帝王瞻仰、天下億萬書生膜拜,衰時也較別教時間短得多,甚至說儒教之衰狀亦可比擬別教之盛況也不為過。

花恨柳所生活的年代對儒教這種長盛不衰的現象有專門的研究,其中有“天意垂青說”、“聖人規避說”等等,無外乎將這種現象歸結於“神”或者“天”的原因,藉此拔高儒教的地位。雖然有很多人支援這類說法,但花恨柳認為那純粹是愚昧之說,他自己並不相信。相反地,他反倒是聽熙朝的皇帝、滅他全族致他淪落此地的楊靖說過,歷朝歷代的統治者任是大都認識到了“書生禍國”這個道理也仍然願意扶持儒教的原因不外乎兩點:說它是“教”,卻不過是“學”而已;說書生“禍國”也不過是先禍害了前朝、他國,再來禍害自己而已。

開始聽到這番言論時,當時還叫柳安樂的花恨柳對著還是一名普通皇子的楊靖破口大罵,楊清卻也不惱,只是等著罵完了覺得沒自己什麼事兒就走開了。後來花恨柳再想起來,卻覺得楊靖的分析還真有道理——起碼比那什麼“天意”“聖人”之說有道理多了。

“教”與“學”的區別,在於一個是教人做什麼,一個是人要學什麼,舉個例子來說,佛教便是佛教你如何成佛,此時被教的你還不是佛,而儒學則是告訴已經是身為儒的你需要學什麼,而不是教你怎麼樣才能成為“儒”——看起來區別不大?不,區別太大了。

若是人以普度眾生為手段,透過救別人來使自己成佛,這其中的功利性便大了,無論是修神也好、修佛也罷,但凡與自己的“利”掛上鉤,那便變了味道,如果一個人可以為了救他人而傷害自己,那麼也可能為了他人而傷害他人——放在一個國家中,想成佛可以一個人一個人地度化,也可以一國人一國人地度化,哪種方式快一些一目瞭然,那麼為了達到一國人一國人的度化又該如何做?當然是靠傍上皇權才行,透過左右君王的意志服務自己的宏願,最終的結果或者是禍害掉一個君王,或者是遭君王嫌棄,而一旦因這一人嫌棄,便也無異於被天下人“嫌棄”,還能有好的下場麼?

儒卻不同,如果說同樣是面對路上的一個大坑,佛的做法是填平它,那儒的做法便是繞開它。學儒的過程實際上是一個儒者增強自我修養的過程,開始時花恨柳認為這太片面,好歹儒家講究的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分明就已經有需要實現宏願的目標在了,其功利性按說不會小於佛教才是。但很快,他便陷入了自我矛盾中:我要修身,但何時“修身”圓滿到達“齊家”的地步呢?是我說了算嗎?如果是,那儒學講究的是“虛心”,自己承認了這便是驕恣的表現,還好意思說自己修養夠了?那是別人說了算嗎?也不見得,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總有人比自己有學識,那也便是說自己總是“不圓滿”,又如何能夠邁出“齊家”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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