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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生死之交(下)

(感謝辰源兄的打賞)

對於“朋友”一詞,不同的人或許有不同的解讀。

有的人樂於將其當做是一種互惠的關係,雖然不見得“交朋友”時便有這種傾向,可是一旦這種關係確立,那麼利用與被利用的天然“拉鋸戰”便吹響了號角;有的人更願意將其當做一種單向的索取關係,當被朋友需要時,適時地表達遺憾,委婉地表示拒絕,堅定地表露下次必將鼎力相助的決心……當然,少不得一個體面的、看上去於情理之中更容易被理解的藉口。

在笛遜這類人眼裡,所謂“朋友”只能是這兩種,雖然他也知道在一些單純的人眼裡或許對此尚存有質疑乃至激烈的反對,但這隻能加深笛遜對於他們“膚淺、無知”的認同,或許出於憐憫會感慨一句“你啊,還年輕”,又或者會出於嘲弄,嘴角微翹反問一句“哦?是嗎?”

所以當他從花恨柳嘴裡聽到“出賣朋友”一事時,僅僅是短暫的驚訝後,很快就回復了正常。

“如果要殺撥雲,那麼最好再帶上另外一個人。”笛遜想了想,指了指佘慶道:“如果可以,這個我也可以饒他一次。”

“哦?那會是誰?”花恨柳微愣,沒有料到在已經達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後,還能再有意外收穫。

“公孫止意。”

“這個……”花恨柳眉頭微皺,公孫止意他自然也想找到,只不過眼下來看卻並不知道他的下落,更遑論殺掉對方了……況且,撥雲是已經有了一名死過了的躺在那裡了,到時候直接去北狄割了腦袋送給笛遜便是,公孫止意麼卻只有一個,也和自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最起碼在自己看來尚沒有什麼罪該萬死的理由,無緣無故地就先將他的人頭許諾給笛遜,這合適嗎?

“不划算嗎?”見花恨柳遲疑,這遠遠出乎笛遜的意料,皺眉問道。

“挺划算的,簡直是穩賺不賠。”花恨柳點頭承認:“可是理由呢?”

“什麼理由?”笛遜反問:“你殺他的理由,還是我殺他的理由?這重要嗎?”

“不重要。”花恨柳搖頭,確實如笛遜所問的那般,這所謂的“理由”並不重要,一切的做與不做的理由與佘慶的性命安全而言,都可以放在後面考慮。

“那麼我可以……”

“不必。”花恨柳正要點頭應下,佘慶卻絲毫不客氣地出言阻止道,他向花恨柳微微點頭致歉,見花恨柳輕笑後心中稍定,這才對笛遜說道:“你不必饒我一次。”

“怎麼,你不怕死?”笛遜微愣,不明白為何佘慶竟會主動拒絕自己的好意。

“人人怕死,我自然也不例外……說起來便是我家先生、大先生,也同樣是怕死呢!”佘慶苦笑,又看了一眼花恨柳,彷彿是為了求證自己所說究竟是否屬實。

“不錯,我不但篤定自己怕死,甚至還敢說那位見了糖葫蘆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先生,若是拋開糖葫蘆再來考慮這件事情,也是怕得要死。”花恨柳報之以苦笑,並未因佘慶作為自己的“學生”揭宗門的短而心中不悅,他甚至在此基礎上更直白了些,將自己的“先生”也順帶著“出賣”了一把。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饒你一次?”聽笛遜的話彷彿對這對師徒之間的“雙簧”並不能提起多大的興趣,更為關鍵的是他似乎已經篤定了要將這一份“人情”送出給佘慶才能罷休。

“兩個原因。”佘慶想了想,伸出手指一點笛遜道:“你我勢必會有一場不死不休的對決,今天也好,明天也好,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這是其一;我欠你人情,便等同於欠你一條命,雖然若真是欠了我也沒有要還的打算,可是堵在我心中卻始終是一個難解的結,這是其二。無論是哪一個原因,饒我與不饒我兩權相較取其重,兩害相較取其輕,我覺得還是不欠你人情的好。”

“你考慮得倒也周全。”笛遜聽後點點頭,聽不出是讚譽還是諷刺,他沉默少頃抬頭反問:“有時候時間會改變一個人很多,今天的你不見得能夠打得敗我,改天卻不一定了,多爭取一天,報仇的機會不是會更大一些嗎?”

“第一,我是要打死你,不是要打敗你,這是我的決心,不關乎能不能做得成;第二,多一天也好,多一年也好,我卻始終無法打敗你——更遑論打死你了,所以時間對於我來說,唯一的意義便在於耗死你。”

“耗死我?”笛遜覺得好笑,“你又想比我活得時間長一些,又拒絕了我的好意,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不矛盾。”佘慶搖頭指了指身旁的花恨柳與獨孤斷:“是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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