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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最佳答案

到自己呼吸時發出的聲音,他也能清楚地分辨出耳朵中這兩種節奏同樣稍顯急促的呼吸聲,哪一個是自己的,哪一個是身邊的牛望秋的。

即便如此,他仍然閉口不言。

不說話,對方尚會以為自己不願回答,而一旦開口說錯,等待自己的便必定是毀滅般的打擊。二者孰利孰弊、孰輕孰重,花恨柳很輕易地便得出了結論。

但不說話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有一剎那花恨柳甚至隱隱有些後悔了:若是一開始出來的時候自己就裝作是個啞巴,此時恐怕也就不必如此為難了吧!

笛遜的耐性出奇的好,若是平日裡身邊的人敢以如此怠慢的態度對他,輕則訓斥重則嚴罰,這一點被他打了又禁足的笛聲體會最深,可惜的是花恨柳並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待遇竟然比著笛遜的親生兒子還好,不過即便知道了他對於好過笛遜的兒子這件事也並不怎麼感興趣。

之所以不催促,笛遜個人的心思也值得好好把玩。在他看來此時對方不說話反而是最應該或者最正常的反應。實際上,早在等待對方給出回答之前笛遜心中便已經下定主意:即便是不殺死兩人,也絕不能讓他二人離開笛府,大不了將他二人囚禁起來,待這一段時間過去以後再放他二人離開便是,至於到時候他們是聰明一些選擇暫時離開,還是愚蠢地想報那一族之仇,那到時候便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

可是恰恰他沒想到的是,對方一直保持著沉默。

正如先前所言,沉默有時候代表的是預設,有的時候代表的卻是反抗,因為實力不夠,因為沒有選擇,於是保持沉默,以沉默應對,用沉默抗議。

於此情此景而言,花恨柳與牛望秋兩人的不語,在笛遜看來便是沉默,沉默地對抗。

這符合剛剛說完“以命相搏”的花恨柳,也符合吃虧受傷的牛望秋,他們兩人一人不語流露著決絕,一人不語代表著不甘——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

相反,若是此時笛遜從他二人口中聽到了什麼“賣國賊”、“畜生”之類的汙言穢語,那便足以引起他的懷疑了——並不是說正常的反應不包括這種情況,只不過是如果這樣說,與之前兩人表現出來的一擊即退、以命相搏的冷靜性格,太過於格格不入。

因此,回答笛遜這一問題的最佳答案,便是不說話。

花恨柳與牛望秋並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已經交出了最佳的答案,所以當他二人提心吊膽卻故作鎮定地聽到笛遜說出“走吧”二字時,一瞬間都有了慌神的感覺。

走吧?去哪兒?監牢還是閻王殿?

何必想那麼多,笛遜去哪裡自己兩人也便只有跟著走的份兒了,哪裡還需要考慮呢!

見笛遜轉身就走,二人相視苦笑也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跟在後面走,只不過這苦笑也只是兩人之間一時的表情罷了,畢竟即便是面臨無比強悍的自然災害,若是尚有生存的可能人也不會心甘情願等死。他二人一邊跟著走,一邊時刻注意著笛遜的反應與周邊的環境,試圖把握每一分即使是細微到忽略不計的生機。

出了議事堂所在的這一進院子,笛遜已經略感疲憊,不過他此時並不想休息,而是想去側院的佛堂外站站,他雖然不信佛,不過偶爾站在門外看著裡面昏黃的光暈,還是能夠感覺到一絲祥和。

他身後的這兩人似乎沒有讓他如意的意思。雖然自己已經說過放他們走,可是這兩人卻如跗骨之蛆般緊緊跟著自己。

又走了一段路,眼看著進了前面的拱形小門便是那處清淨之地了,笛遜忽然站住了腳,身後的兩人也幾乎在同時停了下來。

“若是想報仇,純粹是找死。”背向身後的兩人,笛遜微微一頓又說到:“再去練三年,若是我還活著,你再來!”說完,不理會身後的兩人便先一步過了門去。

“他說……三年之後再來。”難以置信地,花恨柳細細咂摸著話中的意思,詢問似的看向花恨柳,卻見他並不比自己明白多少。

“他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可以走了?”艱難地吞嚥下一口唾沫,不知道是用來壓壓驚還是用來潤潤喉,牛望秋不自信地說出這句話後,便見自己對面的那人二話不說,直接便奔了原路折返而去。

那來時的路,是出笛府最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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