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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一堂課

然不大,可是卻仍然被分作了兩進地方,靠外的一進便是方才佘慶飲酒狎樂之所,裡面的一進是孔仲滿蘸墨揮毫之所。

從花恨柳開啟竹門到他走進竹屋的這約半盞茶的時間裡,孔仲滿也只是開始見他來時抬頭看了看,之後便一直垂頭寫著自己的字,此時他見花恨柳似乎就要訓斥佘慶了,這才開口說道。

“不知道您這樣安排我的學生,是什麼打算?”花恨柳循聲向孔仲滿看去,見他並沒有停下手裡書寫的字的意思,便索性邊問邊走上前去,見孔仲滿正在抄書,所抄之書看內容的話應該是……族譜?

這是花恨柳第二次見有人對族譜懷有這樣常人難以捉摸的感情了,前一個是獨孤斷,家族裡的族譜竟被他隨身攜帶著時時翻看,彷彿過一段時間他便會將自己的族人忘記了似的;而後一個便是孔仲滿——看他書寫的熟練程度,應該已經做過多次這樣的抄寫工作了吧?

“我告訴他若是不聽我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花恨柳注意到,孔仲滿說著這話的時候,正寫到“孔仲義”的名字,說完話後反覆端詳了一陣,似乎對寫的這三個字並不滿意,索性放下筆,將紙疊好、收起、丟進一旁的紙簍裡,這才招呼花恨柳坐下。

“佘慶……是這個名字沒錯吧?”孔仲滿笑笑,向花恨柳詢問,見他點頭,又道:“我聽聞他是您的第一個學生,是從熙州帶出來的,最瞭解您,也對您的感情最好?”

“是這樣。”花恨柳點頭,雖然孔仲滿說的這些他都知道,可是這與佘慶方才的那些異常行徑有什麼關係嗎?

“我還聽說他有一位新婚的妻子,不過婚後不久就隨你出來了,現在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也就是這個月或者下個月吧,聽說他的妻子就要臨盆了?”這句話是孔仲滿問向佘慶的,雖然隔著竹葉穿成的簾子,並不能看清佘慶什麼表情,不過花恨柳還是從他遲疑的答覆中看出了什麼端倪。

“唔,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好丈夫,也是一個好學生。”孔仲滿讚歎著笑道:“所以當我問他究竟是先生可以背叛還是妻子可以背叛時,他不出意料地犯難了……”

“所以,你就幫他選擇了?”花恨柳聽到這裡大概明白了事情是什麼經過,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陰沉起來,盯著孔仲滿冷聲問道。

“哈哈哈~你不要這麼武斷啊!”孔仲滿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壓迫感,他大笑了兩聲隨後解釋道:“我只是給了他兩個選擇而已。”說道這裡,他故意停了一下,似乎要等著花恨柳問他,他才繼續往下說。

可是隻看見花恨柳一臉冷漠模樣看著他,似乎並不關心孔仲滿給了佘慶什麼選擇。

“你脾氣太執拗!”孔仲滿低聲嘆了一口氣道,不過嘆完氣之後他又好像將這一點不滿拋到一旁去了,興致勃勃地開口道:“我告訴他,要麼背叛自己的先生,我可以不將這邊仙客樓的情況告訴給他的妻子;要麼背叛他的妻子,我便可以對他先生以禮相待……威脅的話我基本沒有說,傳個口信或者以怎樣的方式接待你,這些事也不過是小事罷了,卻惹得他如此緊張,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啊!”

“也出乎我的意料。”花恨柳終究還是將孔仲滿的話聽了下去,聽完之後他點頭似乎同意孔仲滿的說法,隨聲附和道。

“你也覺得出乎意料?”孔仲滿略帶驚訝,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分明是十分開心,似乎能夠與花恨柳有一處共同的看法,該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事情一樣。

“確實出乎意料。”花恨柳點頭確認道:“謝謝您為我的學生上了這麼意義深刻的一堂課。”

“哦?意義……深刻在哪裡?”孔仲滿沒有料到花恨柳出乎意料的是在這裡,微微有些皺眉問道。

“自然是深刻在‘獨善其身’四個字上。”花恨柳正色應道。

“獨善其身?怎麼解釋?”

“無論是先生也好,妻子也好,都是可以背叛的,只不過若是違心背叛,便一定要想辦法留著自己的一條性命才是,免得哪一天真的有機會為自己辯白的時候卻沒了性命,讓人坐實了汙名,那才是最沒用的。”一邊說著這話,花恨柳一邊看著佘慶道。

原本因為自己所作所為一直在一旁內疚的佘慶,聽到花恨柳這番說辭後不易察覺地微微垂了垂頭。

“哦……四愁齋的教學方法,我還真沒怎麼見過……”

孔仲滿這話,諷刺意味彰顯無遺,不過花恨柳聽後卻不生氣,用更加理直氣壯的話回應道:“四愁齋的教育從來都不會錯,要錯,也是別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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