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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我只殺一人

的滲入泥土裡,有的掉在草葉上,有風吹過,血滴也只是微微擺動,並不見滑下。

“你……你什麼時候……”確定了是獨孤斷,葛爾隆再去看之前說話的時候獨孤斷停馬的位置,馬仍然在那裡吃草,一會兒嗅嗅身前,一會兒拱一拱身側的草叢,似乎是要專門找一些嫩草來解饞。

馬雖在原地,但是馬上的人已經站到了葛爾隆的身前,更令人感覺匪夷所思的是這人已經出去殺了一個人,這會兒是他剛剛回來。

什麼時候走的,葛爾隆根本就沒注意到!

“他……是誰?”問第二次的時候,獨孤斷仍是一副目不轉睛的模樣,只不過語氣中多少已經透露出一絲不耐煩了,用佘慶的話描述,這個時候說話的獨孤斷,絕對應得起“一字一頓”四個字。

“嗯?哦!”先是一呆,好在葛爾隆很快就明白獨孤斷的意思,趕緊又湊到那從他懷中丟出的腦袋跟前,戰戰兢兢地將血跡擦拭乾淨,努力辨認出個模樣。

不過,當他剛準備擦拭時,卻沒緣由地手中一抖,再也不敢動彈分毫。

這顆腦袋根本就不用擦掉血跡辨認!塌鼻子、貼腦耳,整個草原中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夠長成這番模樣的圓腦殼人了!

“他……”嘴唇努力動了動,好半晌他才費力地從喉嚨中突出略顯含糊的一個字。

“嗯?”獨孤斷雖然是結巴,但是說一個字——尤其這個字還是鼻音時便顯得如正常人一般了,不知道他底細的人倒也是可以透過他這一聲“嗯”懼他三分情面。

“他……他就是察克臺!”這一次,葛爾隆幾乎是要哭出聲來了,只不過這“幾乎”距離真正哭出來也只是一先一後的事情,說完話後,這名中年漢子當真不顧在場的人如何看他,兀自放聲大哭起來。

“他就是察克臺麼?”黑子聞言皺眉道:“也不怎麼樣啊,是不是?”說著,向身旁的佘慶問道。

“嗯,不怎麼樣,雖然沒見獨孤斷出手,不過總不至於這麼快就沒命了啊……葛爾隆當時還苦撐了那麼長的時間呢,除非……喂,你是不是直接下殺手了?”後半句話是問向獨孤斷的。

獨孤斷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繼續用他那不屑的眼神瞥過地上那血糊糊的腦袋,發出一聲“哼”。

這一會兒,葛爾隆哭得更兇了。

“你說殺的又不是他,他怎麼哭得這麼厲害?”溫故這會兒離著天不怕最近,然而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喊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孩子一聲“大先生”那是萬萬做不來的。雖然說只是一句“大先生”,可是其他人在心裡難免不會將這種稱呼等同於“師祖”,師祖麼放在一般人家的輩分裡,那就是“爺爺”了,這……這怎麼可能喊得出來!

是以,他直接跳過了前面的稱呼,直接問天不怕。

天不怕麼,從來不對自己的學生之外的人擺架子,雖說溫故是自己學生的學生,但是他老人家大人有大度,絕對不會找晚輩的麻煩,也就裝作沒有注意,直接開口應道:“雖然殺的不是他,可是他卻已經知道實際上他已經被殺死了好幾次啦!這會兒他哭未必不是好事,說不定心裡還在想著法子對咱們感恩戴德呢……”

實際上,此時葛爾隆的心中的確如天不怕所猜測的那般,各種滋味雜陳,“感激”只是其中一個方面,細細探究,還有慶幸,有後悔,有絕望,有自嘲……凡此總總,卻也繞不開四個字——自以為是!自以為自己算計得很漂亮,自以為別人承了自己的情總會在最後助自己一臂之力,自以為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自以為……

如今,花恨柳等人既沒有訓斥他,也沒有對他的所作所為在表面上表達出什麼不滿,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顆人頭,便將這事情說得大家彼此通透、心知肚明——你不是說這察克臺比你強麼?看,他的腦袋在這裡,可是身體卻不在這裡,你就幸運多了,腦袋和身體都在這裡,並且萬幸的是這兩部分至今為止都還嚴絲合縫地緊緊連在一起,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楊簡呢?”花恨柳望了望雨晴公主,輕聲問道。方才人頭滾動,雨晴公主也只是微微變色後選擇扭頭不看,此時感覺事情差不多了,才轉回頭來,卻不料剛剛有此動作,便被花恨柳碰巧趕上了。

她微微垂頭,面上一紅卻仍道:“方才與獨孤先生一起起身的,按說應該回來的……”

“我……只殺……殺一……一人!”感覺到花恨柳的目光轉向自己,獨孤斷先是準備蓄勢一口氣將話說出來,試了試感覺似乎不太容易,這才慢慢,慢慢張口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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