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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嫁女

沒有什麼好說的,由著他們便是。

因此,兩家重歸於好的希望,便寄託在了笛家小姐笛音與孔家大公子孔彪的身上。

“我不同意!”

這座臨江城中最大的一棟宅子裡傳來的怒吼聲,便是在宅子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切莫忘記,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宅子,頂多一個小院,幾間房子——這是臨江城笛家的房子,笛家族長笛遜是臨江城的前城主,這聲怒吼便是從他府上傳來。

可是說話的人,並不是他。

說話之人是一名年輕人,這名年輕人不過二十幾歲的模樣,生得也著實好看,只不過此時配上臉上的猙獰神色,反而令人覺得可怕。

覺得“可怕”的,實際上確實也有不少人,笛音便是其中一位,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按道理講這是她出門之前向父親事茶的時候,只不過因為這突兀的一聲怒吼,才將這一事耽誤了下來。

她戴著沉甸甸鳳冠的脖子微酸,手中端著的茶因為停隔得太久,此時已經微微顫抖。

然而,這些都比不上她心中的懼意,尤其是當她看著自己想來溫文爾雅的二哥如此激烈反對父親與族中各位長老已經定下的婚事時,她手中的茶抖得更厲害了。

“先放下。”笛遜的聲音並沒有因為笛聲的怒吼而變得有絲毫不快的情緒——實際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笛家笛遜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便是一個極其易怒的人,若是他發怒,便已經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但如果他明明應該發怒卻沒有怒,那便表明這將會是一件比著麻煩更為麻煩的事情。

這才是笛音真正害怕的原因。

不過,既然父親開口說話,縱使她心中再如何擔心自家二哥,也只得先將手中端起的茶放下——放下,也便意味著一時半會兒不用端起來了吧?這難道是說父親要在眾人面前嚴厲地處罰自己的二哥麼?

她心中不安,卻無法開口求情。

既然今日是她出嫁之日,那也便是說從今日開始,她的一隻腳便已經邁出了笛家的大門,再說起話來便沒有以前那樣有用了。

“你恨我?”不理會旁人,笛遜冷眼看著自己跟前這讓自己極為驕傲的兒子輕聲問道。

輕聲,不一定只是代表溫和,有時也代表說話之人不想說話,或者也能代表說話之人不願說話。

沒有人會認為笛遜的這句話是溫和著說出,世間沒有哪句話溫和得能夠像這句話一樣不起波瀾,恍惚間,便是連笛聲自己也覺得這三個字是一個聲調連貫發出的。

“我不敢……”與先前的那句聽似驚雷的聲音相比,他此時說出的這句話卻似蚊鳴,不但小了許多,連氣勢也幾乎不存。

“哦?你不敢?”聽到前後如此大的反差,便是連笛遜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嗤笑一聲,冷笑反問道。

“我不敢。”

這是這對父子之間重複說出的第三遍“不敢”,按說若是兩人之間能夠以一句話來回交談三個回合,不是無趣,那便是極為有趣之事了,就好像兩個熟人之間的談話:

“你餓嗎?”

“我不餓。”

“你不餓?”

然而眼下的情境,卻讓周圍的這十多人笑不出聲來,他們其中的很多人,要麼哀嘆,要麼心生後悔不該跑到這裡來湊熱鬧,更多的人是保持著沉默,冷眼的沉默,不發一語,心中也沒有更多的想法。

“既然不敢,為何說話?”笛遜再問。

“是不捨。”笛聲垂頭默默應道。他心中早就知道眾目睽睽之下違悖自己這位說一不二的父親需要冒多大的風險、承擔多大的後果,然而今日之事不同往事,他卻不得不冒著危險說。

沒有人會認為笛遜的這句話是溫和著說出,世間沒有哪句話溫和得能夠像這句話一樣不起波瀾,恍惚間,便是連笛聲自己也覺得這三個字是一個聲調連貫發出的。

“我不敢……”與先前的那句聽似驚雷的聲音相比,他此時說出的這句話卻似蚊鳴,不但小了許多,連氣勢也幾乎不存。

“哦?你不敢?”聽到前後如此大的反差,便是連笛遜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嗤笑一聲,冷笑反問道。

“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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