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那份卷子便是到了蘇瑅手中,便是十個蘇瑅也還是要判高展明落榜!”
韓海嘆氣道:“也只盼如此了。”
沒過幾日,京兆府的試官便帶著高展明鄉試時所作的文章來到禮部,禮部調出了高展明會試時的考卷,蘇瑅當場監督公證。
蘇瑅、京兆府試官和禮部考官三人坐在一間屋子裡,蘇瑅坐在上首,京兆府試官與禮部考官兩人對面而坐,互相交換手中試卷。
關於高展明參加科考一事,蘇瑅也始終不解,他曾懷疑是高家有意安排的,可是李景若離京之前再三讓他關注高展明此人,認為他是豪門望族中的一個異類,因此他也曾在暗中打探高展明的訊息。今年的科舉,蘇瑅是出題官,卻並不是考官。他亦關注著科考的程序,尤其高展明得中解元之後,他就一直等著會試放榜,想看看高展明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假若高展明當真高中,或許他會疑心此間有高家推波助瀾,可高展明落第,卻比高展明高中更出乎他的意料。高展明的文章他是看過的,便是說不上天縱奇才,可只要他平穩發揮,在會試及第並不是什麼難事!
當京兆府試官拿到高展明會試時的試卷後,蘇瑅便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京兆府的試官臉色越來越難看,看著高展明的試卷不住搖頭,口中不斷喃喃:“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不片刻,雙方閱卷完畢。
禮部考官道:“這位舉子鄉試時的文章果然不同凡響,得中解元,亦在情理之中。只是他會試時的文章,卻……”
京兆府的試官搖著頭將高展明會試的試卷放到一旁:“沒想到,大約是他會試時狀態不佳,竟一落千丈,這等試卷,落第也無可厚非了。唉!可惜,當真可惜了!”
蘇瑅終於忍不住道:“讓我看看。”
兩人忙起身,將兩份試卷交到蘇瑅手中。蘇瑅先看了高展明鄉試時的試卷,捋須不語,看到最後,微微點了點頭。他再拿起高展明會試時的試卷,只看了沒幾行,神色就越來越凝重……
高展明沒有資格看他自己的卷子,且此事是京兆府試官與禮部考官的交涉,他不能參與,因此他只能在宗學中等著訊息。
引鶴焦急地在他身邊轉來轉去:“爺,要不奴才去禮部外候著吧。奴才快急死了。”
高展明道:“等著吧。命裡是我的,終究是我的。命裡若不是,也強求不來。你家爺已經盡人事,現在就等著聽天命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有從宮裡派來的太監來宣召,說是太后要接高展明進宮。
引鶴急道:“爺,怎麼太后又找您進宮?這及第還是落榜,不是該由禮部發文書來嗎?這事情到底成了不成喲!”
高展明也不解此事,但既然高嬙召他,他便出了門,跟著宮裡派來的人進宮去了。
高展明進了宮,發現這一回不止是高嬙等著他,蘇瑅亦在宮內。高展明一到,高嬙冷著臉對蘇瑅道:“人來了,你有什麼話要問,就快些問吧。禮部那裡,還等著你說句準話呢。”
蘇瑅從禮部出來便進宮了,高嬙詢問他結果如何,他卻說此事尚有疑問,一定要面見高展明親自問話,他才可斷定此事。按照常理來說,京兆府有異議移文同試官重審,往往只是個面子上的流程,幾乎從來沒有人真正更改過會試的結果。畢竟會試的榜已放了,如若真要更改及第者名單,一來朝廷失了公信,二來茲事體大牽扯甚多。原本閱卷一事也是因人而異的,若非文章有太大的異議,最後只能得過且過。然而蘇瑅在禮部拒絕當場宣佈結果,這件事令高嬙都越來越覺得困惑了。
蘇瑅問高展明:“會試當日,你狀態如何?”
高展明愣了愣,道:“弟子自覺……狀態甚佳。”
蘇瑅又道:“你的詩賦,押的何韻?”
高展明答道:“十四寒。”
蘇瑅沉默片刻,緩聲問道:“你還記得你的策問第一句,如何開篇?最後一句,如何收尾?”
高展明自然不會忘,立刻應答如流。
蘇瑅聽完他的答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轉向高嬙道:“太后,此事微臣心中已有定論。”
高嬙和高展明都緊張而好奇地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蘇提道:“臣已看過高展明會試時的硃卷,錯字連篇,形神俱散,不知所云,臣以為,憑那份試卷,落第乃是情理之中,此非考官過錯。”
聽了此話,高嬙和高展明都驚詫極了,高展明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錯字連篇?這怎麼可能?!
緊接著,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