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猶豫了。
韓白月聽他說起高華崇,不由急了。前陣子的事是他辦的不好,近來高華崇都沒怎麼給他好臉色,對他也是愛理不理的,若是高華崇當真找高展明過去,他們二人重修舊好可怎麼辦?他忙道:“岱武,你別聽他胡說!”
高展明不理他,繼續對著任岱武道:“岱武兄,你這脾氣也真該改改了。子輝兄已與我說了兩次,他原是十分喜歡你的,可你性子太過沖動,常常一語不合就要與人動手,學中其他子弟對你已有不滿,到他那裡對他告狀,說你過於急躁,得罪了不少人,子輝兄也說對你有些失望了。”
眾人聽了此話,都是大驚失色。難道高展明和高華崇當真和好了?
任岱武急道:“哪個混賬在他面前嚼我的舌根?!”
高展明見任岱武臉上的神色已有所鬆動,忙趁熱打鐵道:“這我便不知了,你倒不如自己去問問堂哥。你們幾位若真是有什麼事非要在這裡與我說清楚,不如陪我一起去找堂哥,免得誤了時辰,惹他不悅。”
眾人正僵持著,卻聽不遠處一聲厲喝:“你們在幹什麼?”
眾人回頭一看,竟是宗正高梅雍走了過來。
高梅雍乃是高家旁系中一位長輩,在朝中沒有建樹,如今年紀也大了。他為了謀一份好差事,便百般討好安國公如今的續絃夫人,暗中送了不少銀子,那位夫人幫他在安國公那裡說了些好話,說他輩分長又德高望重,替他某來了宗正這個職務,專管宗學事務。當初韓白月誣陷高展明,便是他判了高展明三十棍,將高展明逐出宗學去的。
高梅雍一見這個陣容,任岱武正揪著高展明的領子,一副將要起衝動的模樣,立刻板起臉喝道:“高展明,又是你!我原想將你逐出宗學去,是你母親三番四次派了人來求情,說你定會改頭換面好好讀書,我念你畢竟是我們高家嫡系子弟,又身世可憐,想再給你個機會,才批了你回來讀書,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又在這裡尋釁滋事!”
幾個子弟在這裡,高展明分明是弱勢的一方,他卻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訓斥高展明,可見他心中已全無公正可言了。
任岱武終於鬆開了高展明。
高展明輕描淡寫道:“不過一些誤會罷了。”
高梅雍的目光在幾名子弟身上掃了一圈,韓白月嗤笑道:“誤會?原來方才君亮兄出言挑釁我,只是個誤會了。
高梅雍忙惡狠狠對高展明道:“什麼誤會?定是你心中不平,又來找韓玉桂的麻煩!走,跟我到訓事堂去,罰你在訓事堂跪一晚!你自己面壁思過,再寫千字悔過書給我!”
高展明眯了眯眼,心中默默思忖片刻,舒眉笑道:“好,我這便去訓事堂。”
高梅雍未料到他並不辯駁,不由愣了一愣。按高展明從前的脾氣,怕是甩袖就走的,他本來還想借故治他一個頂撞尊長的罪過,如今反倒不好再說什麼了。他只得道:“跟我過來!”
高展明順從地向他走去,路過韓白月身邊的時候,他蔑視地斜睨了韓白月一眼。他雖想與宗學中子弟修好,可韓白月卻不在他修好的行列中。便是為了替真正的高展明報仇,他也不會這般輕易放過韓白月的。他心中已有了計策,只是先前事務太多,他騰不出空來“照料”韓白月。如今端午已過,便到了他翻身的時候了。
高展明跟著宗正往訓事堂的方向走,還能聽到身後幾名子弟的嘲諷恥笑他的對話聲。待走出一段路,那些子弟已看不到了,他便停下了腳步。
高梅雍見高展明不跟上,兇狠道:“怎麼,你又想鬧事?”
高展明不緊不慢道:“宗正伯伯,我有些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