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趙止。
隨侍們把翹華抱起,從楚笙笙懷中接走,楚笙笙依依不捨地看向離去的翹華,倔強的眼神再次看向趙止,“弟子楚笙笙願為翹華受罪,請少宮主降罪。”
“你不會顏幻術。”趙止言簡意賅。
楚笙笙哪裡會什麼顏幻術,平日裡她最看不慣春許宮,恨不得早日從春許宮中脫身,“可我...會劍術。”
趙止不再看楚笙笙,程少正開口喊她,“師叔,你別殺她們。”
“不殺,”趙止的聲音依舊冷漠,彷彿眼前的事半點與她無關。
趙止對隨從開口,“到殿中取一根雷藤條,換掉這位姑娘身後的鬼藤條。”
楚笙笙聞言立馬慌亂,“不用。”
“姑娘,沒事。”反倒是程少正鬆了一口氣,寬慰起楚笙笙,“雷藤條是本門懲戒弟子之物,不會傷人性命,也不會像你背後的藤條一樣長有倒刺,雷藤條以靈力為憑藉,每一刻發力一次。師叔肯鬆口不取你們性命,便不會改口,你只需再跪上一天,便肯定性命無憂。”
“少主!”楚笙笙嘴都白了,“少主。”
哪裡還有少主,趙止已然走遠,等來的只有一根攢動著雷電的藤條。
楚笙笙只有築基的實力,藤條一上身,沒多久便暈死過去,再次被電醒之時,看到自己白皙的皮肉綻出焦味,又被嚇得暈過去。
程少正的寬慰話其實沒說錯,但雷藤條是依據成化門弟子修煉之法而定製的,對外門弟子傷害極大。
楚笙笙再次醒來之時,已是三日之後,剛醒來便聽聞一條令全門女弟子聞之落淚的噩耗。
少門主竟然跟隨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門小姐出山了,在此之前,眾人甚至不知道有重門柔這麼一個人物。
重門宮是來接自家的三小姐的,沒想到還跟來這麼一大尊佛,一眾弟子嚇得紛紛打聽成化門的少門主到底為何要跟著回他們的重門宮。
可千萬別是因為喜歡上了三小姐,這要是知道三小姐回去是要定親的,別衝冠一怒就把重門宮給滅了。
幸好聽來的訊息是少門主不近女色,這才放心地起轎回門派。
仙轎起,雲霧繚繞。
趙止坐的是成化門替她準備的仙轎,裡面別有洞天,隨從們恭敬地守在一旁,而面容幻化成重門柔的翹華則是屏聲斂息地站在趙止身旁,看趙止執子自我對弈。
現如今的她十分敬畏趙止,不該多問的便不問,不該多說的也不會開口,趙止讓她頂替重門柔,她便沉默地頂上,不多問一句為何要頂替。
翹華覺得趙止變了。
‘他’變得不像從前那樣視人命為草芥,成化門已有半月有餘未有血染大殿,但本質上少門主還是沒變,依舊冷漠到拒人千里之外,翹華偶爾和趙止對上視線的時候,心中不再是悸動的期待,而是不敢直視的忐忑。
她看不透趙止,也覺得這世上已經沒有幾個人能讀懂趙止,就像現在,她就看不懂為什麼少門主要將棋盤上的棋子連成五顆。
仙轎外,御劍的重門宮弟子們在討論他們三小姐未來的夫婿,也就是書信中提到的‘病瞎子’。
“宮主素日最疼三小姐,真的會將她許給一個連面都見過的無名君麼?”
“是啊,而且我聽說那無名君測過靈力,半點靈根都沒有。”
“真的?怪乎怪哉!宮主以靈力為尊,平日裡那些金丹尊者來也沒見宮主以禮相待,怎麼這無名君只不過路過來求藥,反而尊為上賓,甚至連三小姐都要送出去了?”
“你們有誰見過那無名君麼,可真如同傳聞一樣又病又瞎?”
“他住在內殿,就算是親傳弟子們也沒有機會瞧見他,不過我有次偶然見過他的背影,步伐平穩,身高比起八尺高上好幾寸,不像是病弱之人。”
“八尺高上好幾寸?怎麼不能分我幾寸!”
“我估摸那無名君估計長得不錯,上個月水郡的小郡主前來賀壽,聽說只瞧了一眼無名君便走不動道了,宴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