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容的態勢,同樣的緘默,不一樣的冷漠。
秦瑤池一向不是刻薄之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地看這位成化門的少門主有些不順眼,總覺得這人在褻瀆著什麼極為尊貴的存在,尤其,這人的臉還...
她有些惱怒自己心中的陰暗心思,以手握拳,避開看向趙止的眼神,在心中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個警示。
求卦洗簽過後,皈佛門的方丈叫住大師兄,商談斬妖除魔之事,繼人臉陰獸之禍後,雲中界又出了一件棘手的事。
“美人魂陣,此陣極為陰邪,”方丈說,“專吸美人血和靈力,以助修道者重鑄容顏,貧僧這次前來,除了布經外,也是想和重門宮合議,該怎麼徹底清除這四處竄逃的陰邪陣法。”
“方丈可有破陣之法?”秦瑤池問。
“其實這美人魂陣並不難破,只不過非常狡猾,最難尋蹤跡,所以如今之計,是得尋一餌,誘此陣法出現。”方丈道。
此話一出,秦瑤池的眼前幾乎立馬浮現出一張讓她初見驚鴻的面孔,“鄒然兄,怕是要借你師妹一用了,她之容貌,雲中界無人能比。”
重鄒然直言,“此事需得和師妹仔細商議。”
“不可。”方丈歉意地說,“此陣法狡猾,能察陣法中人的心思波動,如若讓它知曉我們在布餌,必定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方丈又對重鄒然說,“屆時我們會在重門姑娘住處周圍層層把守,保證此陣法傷不了你師妹一絲一縷,以此陣法的實力,就算再疊十重,也奈何不了我們。”
重鄒然依舊躊躇,他皺起眉,此時無名君走來,從佛子手中接過自己被洗好的籤,視線停留在‘佳偶天成’四字上,神色莫測。
“無名仙君,”秦瑤池向‘荼’行揖禮,“不知道您對此事有何看法,在下覺得既然有後顧之保,定能護得重門姑娘的周全,何樂而不為?”
‘荼’像是沒聽到秦瑤池的話,只是收起爻籤,轉身離去。
秦瑤池僵持著行禮的姿勢,“......”
等無名君走遠了,她才重新站直身,寺廟裡一片寂靜,她自己尷尬,旁人看著更是尷尬。
重鄒然好心地勸慰秦瑤池,“仙君可能是沒注意到你。”
重鄒然又轉身朝方丈說,“師妹體弱,恐經不起陣法之驚,布餌之事還是作罷。”
皈佛門方丈的神情有些猶豫,“恐怕拖不了那麼久了,最近美人魂陣頻發,恐怕今晚又要出來害人命。”
重鄒然開口,“在下做不到拿師妹的命打賭。”
秦瑤池一時百感交雜,一會兒覺得重鄒然重情重義,一會兒覺得這事根本沒有他想得那般嚴重,她都想讓自己來作餌了。
“其實不一定要以女修為餌,英俊的男修,也能吸引以容貌為食的陣法。”方丈開口,“我看成化門的少主,那是極為俊俏...”
話說到這,方丈自己頓住了,誰都能看得出來,適才出現在寺廟中的趙止是多麼的不好惹,恨不得拒人千里,哪裡可能答應作餌。
“少門主是貴客,我們請不得,”重鄒然有意要緩解氣氛,“方丈見我的容貌如何,可有作餌的潛力?”
方丈卻回覆得嚴謹而認真,“在見到成化門的少門主前,貧僧本就是想請鄒然小兄作餌,只不過現下見過他之後,便覺得此法略顯將就了。”
重鄒然,“.......”
重鄒然不愧是至純之靈的男主,絲毫不介意自己是將就之法,當天入夜,平定心情,自願為餌吸引美人魂陣。
夜半三更,美人魂陣還真就往重門宮捲來,陰獸遁入地底,飛快地尋找陣法的目標,所去之處不是重鄒然的宅邸,而是重門宮三小姐的閨房。
閨房內,原本坐著的應該是化成重門柔容顏的翹華,但如今側臥在榻上的卻是神色冷淡的趙止。
所謂一步算,步步算,在因果告知她美人魂陣的事後,趙止便若有所思地來到翹華的房中。
黑暗中她半睜著眼,元嬰的神識讓她能很明顯得感覺到有一定數量的陰獸在向她的住處逼近,藍色的閃電光亮無聲地在她的周身攢動,照得她的面孔忽明忽暗。
“茲拉”聲響,正當閃電聲要暴起時,大團的藍色光亮乍然收回,趙止閉上眼睛。
因果驚訝地說,“宿主,‘荼’竟然來了。”
迴廊上的風鈴響起,‘荼’走到趙止的房門前,並不推門,只是站在門前,夜風中,白綾的帶子隨風飄飛。
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