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南宮慶,他傅桓波想撇掉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暗處的一雙眼睛,目光犀利地注意著詭譎,悄無聲息地跟蹤著,手中握了張人皮面具,慢慢收緊,這挑撥離間的法子,恰到好處,用的真是太妙了!
喜兒貌似不像有這種智商……
傅桓東的眸子慢慢變得清冷起來,看來不止喜兒,連他也被人當槍使了,南承寧,你拿我當傻子耍,我若輕輕鬆鬆隨了你的意,豈不就真成傻子了?
不過,惡作劇歸惡作劇,正事還是要辦的!
傅桓東估摸著過了一個時辰,懶得再跟詭譎耗下去,大手一揮,殺人!走人!
馬天邁聽到詭譎的死訊,整個人都不好了……
傅桓波這麼快就收到訊息動手了?他還沒拿下滁州呢,已經容不下詭譎,這樣的速度和狠辣,令人膽寒,那自己這條命,又還能保住多久呢?
傅桓波震怒,嚴令要調查殺害詭譎的兇手,當然這一點馬天邁並不詫異,攻城之前大將殞命,對士氣不利,就算裝樣子也是要查的,他不會蠢到以為傅桓波是真心要查出真相。
所謂的查,也就是搗搗漿糊罷了!
這一認知是要命的!
因為在傅桓波看到,我是真的要查出哪個兔崽子殺了詭譎好嗎!馬天邁你作死地消極怠工是想鬧怎樣?
不過這是後話,現在最要緊的,是天色越來越晚,先把滁州拿下再說!
“南承寧,傅桓東什麼時候來?”天色漸暗,葉嬌嬌開始越來越不淡定,傅桓東遲遲沒有露面,傅醒波那邊更沒有把葉大福放下來的意思。
面對這個問題,南承寧也只能保持沉默,難道他算錯了?傅桓東無意與他們合作?
“南承寧!”葉嬌嬌尖聲慘叫,“你看他們是不是在點火?是不是在點火?”
果然遠處傳來火星子,隱隱的紅光……
“不要!不要!”眼見南承寧臉上沒了血色,葉嬌嬌再也坐不住,從城牆上跳起身,“我要去殺了傅桓波!”
“嬌嬌你冷靜點!”南承寧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局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如何,此時絕不能讓葉嬌嬌出城去!
“南承寧,他們真的要燒死我哥哥!”葉嬌嬌哭得滿臉是淚,“我知道我跑出去沒有用,我知道這樣衝動很傻,但那是我哥哥,我不能看著他死的,不然以後娘哭的時候,我怎麼跟她說?你讓我去吧,好不好?”
不好!面對小東西楚楚可憐的眼神,南承寧的心都快融化了,可是他能說好嗎?他朝蘇赤使了個眼神……
“你們別過來!”葉嬌嬌這次學聰明瞭,緊緊盯著南承寧不放,一瞄到他跟蘇赤擠眉弄眼,立刻起了警惕,用力將南承寧推開,衝到城牆邊,“蘇赤你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蘇赤皺了皺眉,他的速度雖然不及二喵,但若連葉嬌嬌都捉不住,那他的武功也就白練了!他飛身躍起,捉住葉嬌嬌的胳膊,一把便將她扯下城牆,麻利地點了穴。
葉嬌嬌心裡也知道南承寧絕不可能讓她在這個時候出城,不管怎麼哭怎麼鬧都沒有用,她腦海裡一片空白,眼前只有遙遠處的火光,就連傅桓波衝鋒的號角都沒有聽到,她所思,所想,只有燒、燒、燒,一片焦土。
“南承寧,你們下去!”不知何時,孟梓之的聲音出現在葉嬌嬌的耳畔,她這才注意到,傅桓波的大軍,已然靠得很近,城牆上的守兵,也已沒精打睬地做好了防禦準備。
“我知道你們不願戰,也不想戰!”孟梓之拔出腰刀,對著一群蔫兵,“但我們是傅桓波弒君篡位的絆腳石,傅桓波絕不會容你們存活於世,不止是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時至今日,就算本將開城門投降,大家也一樣不會有活路!是坐以待斃,還是奮起一搏,都在你們!”
生死一線之時,他終於還是接受了現實,傅桓波反了就是反了,無論如何掩飾不了。
“不能坐以待斃!”葉嬌嬌哭著吼起來,“傅桓波是壞蛋,他燒死我哥逼我跟南承寧擔下叛國的罪名,我們都沒有答應,你們這樣就讓人殺掉,那我哥豈不是白死了。”
“將軍,我哥哥在那邊!”城頭的弓弩手已經哭出來了,他也不過二十來歲,比葉嬌嬌大不了多少,“你們說什麼我不懂,我只想活著,跟我哥哥都活著,為什麼就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