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寧同學碼了一晚上的字,靜心的靜字,可惜他的心並沒有靜下來,第二天一早,他趕緊上衙門辦公,好像勤勉了一晚的樣子,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的目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讓流寇乖乖投降。
他做到了!
那群流寇也是有自尊的!在被人耍了兩次,又狠狠教訓過一次之後,流寇們開始反思,孟辛之改換策略,這是要變天的節奏,他們當流寇的初衷原本是為了有飯吃,有好日子過,結果現在,家不能回了,老婆不能抱了,天天啃樹皮,落草為寇多沒勁?那人雖然許諾了未來的美好生活,但純粹是一空餅,不知哪天才能落到嘴裡。
大家都是聰明人,犯不著在一棵樹上吊死,而且南承寧看起來慈眉善目,說話應該算話,於是流寇門一合計,先投降再說!
當然不是真的投降,等孟梓之的大軍撤回京城,這就是他們的地盤,往後的日子怎麼過,你懂我懂大家懂!
不過他們這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了。
他們連真正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想跟南承寧鬥,其結果除開呵呵噠之外,也著實沒有其他的了。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他們只是手拉手從山上走下來接受招撫,滿臉“真誠”地看著南丞琳和葉嬌嬌:“草民錯了,草民真的錯了,大人和縣令夫人都是菩薩心腸,多多包涵哪。”
南承寧很好說話,將這一群流寇全部交給孟梓之,叮囑他們要棄惡從善,只要乖乖歸順朝廷,都是東楚的好子民,以後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發家奔小康。
流寇們心中竊喜,這下可算糊弄過去了。
“你!”葉嬌嬌小手一指,正對二麻子,噘起嘴,“你幹嘛笑得那麼壞?是不是打什麼鬼主意?”
從前她沒做功課被老師逮住,靠撒謊矇騙過關的時候,就是這般賊笑,作為一隻標準版學渣,葉嬌嬌對渣類同伴的心思,還是有一定理解的。
二麻子趕緊繃住臉:“夫人,草民天生就是這張臉,長成這樣也不是草民自願的,絕對沒有不臣之心。”
葉嬌嬌眨眨眼,歪著頭走過去,二麻子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本能地就想往後縮,葉嬌嬌扮了個鬼臉,拎住他身邊另一名比他高出一個頭的流寇,抓著對方的褲腰帶將人一提,一塞,扔進二麻子懷裡……
二麻子本不魁梧,猝不及防間,只覺得一股泰山壓頂之勢從天而降,直接摔出個四腳朝天。
“乖乖聽話最好,你若讓我逮著你有什麼錯處,嘻嘻,下次我就把那塊石頭丟你懷裡,你的屁股可就要摔成兩半啦!”
葉嬌嬌邊說,邊愉快地示意二麻子去看另邊小山樣的巨石,二麻子臉色慘白,趕緊往後遁逃,那玩藝兒絕對能把人壓死好嗎?不過葉嬌嬌那說話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決定還是不要招惹孕婦比較妥當。
一孕傻三年什麼的,跟孕婦說道理是老人家嘴裡最忌諱的事情。
流寇們在葉嬌嬌的武力威脅下,著實老實了兩日,表面看來,困擾滁州兩年之久的流寇似乎已被剷平,但南承寧和孟梓之都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在表面平靜之下,那股洶湧的暗潮,已經蠢蠢欲動了。
這次,南承寧決定先發制人!
短短一週時間,他已經整理好了死亡花名冊,把那些之前投降過一二三四次,然後又翻臉不認人的拎出十來個當典型,麻利地就地正法,還號召百姓都來圍觀。
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走柳素誠,理由?你猜!
原來很有計劃的流寇這下子慌了神,柳素誠是孟梓之的副將,連流寇裡好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自己人,南承寧怎麼會知道?
南承寧還養成了個習慣,每天到軍營走一趟,每天帶走一個人,理由?你繼續猜!
反正這次被帶走的人就沒有再回來過!
恐懼的氣氛在流寇中肆意瀰漫,那群原本吊兒郎當的二流子現在比正規軍還聽話,說三更集合,就沒人敢拖到三更一刻,假投降變成了真投降,南承寧只用了十天時間而已,連孟梓之都不能不感嘆:“南承寧你以前領過兵嗎?”
“並沒有,班門弄斧讓孟將軍見笑了。”南承寧是個謙虛的人,孟梓之卻只能苦笑,這臉打得啪啪響啊,把他襯得有多無能?
換成馬天邁,肯定要跟南承寧翻臉了,不過孟梓之的胸襟氣度都跟姓馬的不在一個層面,自慚之餘,倒是更加欣賞南承寧,他很有興趣看看南承寧準備怎麼對付柳素誠。
孟梓之已經能夠確定柳素誠此人必有問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