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軒雖然當眾打了安王一頓,但大家心裡都知道事實究竟如何,也知道皇帝必然維護他,所以沒有人揪著不放,只是御史出於職責斥責了他幾句。
他最終也沒受到什麼嚴厲的懲罰,離開御書房後去昭華宮坐了一會,跟淑妃說了今日之事,讓她不要擔心,這才出宮了。
出了宮門,阿圓等在馬車旁,待他上車後自己也跟了上去,將林四的事仔細說了一遍。
齊景軒聞言大喜,撫掌道:“我就說阿慈是我的福星,果然沒錯!一直都查不到線索的事這不就查到了!”
說著又叮囑阿圓:“你們快去把這個林寺好好查一查,順藤摸瓜,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他!”
阿圓心說線索明明是那個叫阿青的啞巴提供的,王爺怎麼連這都算到沈小姐身上了?
但仔細一想,若非是為了保護沈小姐,一直對她和她周圍的人十分關注,阿青也不會發現林四這個人。
這麼說起來,是沈小姐引出了線索也沒錯。
他心中腹誹幾句,嘴上沒說什麼,只是回道:“是,屬下已經安排人去查了。”
兩人說話間,馬車緩緩前行,但並沒有駛向平郡王府的方向,而是直奔楊柳衚衕。
齊景軒在衚衕口熟門熟路地下了車,正要往沈家走,就碰見了剛從同僚家回來的沈鳴山。
他忙上前打招呼,恭敬地喚了一聲:“沈大人。”
沈鳴山今日去幫同僚修復古籍了,還不知道畫舫上發生的事,此刻見他獨自出現在這裡,眉頭便是一擰:“王爺,你怎麼在這?我家阿慈呢?你們不是一起去晏涼河觀龍舟了嗎?”
這小子該不會是沒有赴約,把阿慈獨自一人晾在那裡了吧?
才冒出這個念頭,沈鳴山就緊張起來,恨不能現在就立刻跑回家,看看女兒有沒有平安回來。
齊景軒怕他誤會,趕忙解釋:“沈大人放心,阿慈沒事,她已經回家了。”
“我們原本是在晏涼河那邊玩的,但後來出了點事,我被傳召入宮了,只好先派人把她送回去了。”
沈鳴山聞言這才稍微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問:“出什麼事了?”
邊說邊與他一道往自己家走去。
齊景軒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事無鉅細地仔細說了一遍,並一再強調:“真的與我無關,我心裡只有阿慈一個,除了她我誰都看不上!”
他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自然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引得路兩旁或路過或圍觀看熱鬧的人暗暗低笑。
沈鳴山無法,只得出聲阻止:“好了,我知道了。”
依平郡王所言,畫舫出事時他與阿慈在一起,那阿慈就是他的證人。
別人沈鳴山不見得信得過,但他的女兒他自然是相信的。
齊景軒見沈鳴山並沒有露出什麼質疑的神色,堆著笑臉道:“還是沈大人明事理,一眼就看出我是冤枉的。不像有些人,這麼簡單的事還要來來回回
問我好多遍,問清楚了還想和稀泥打發過去。”
他這話即是埋怨以禮部尚書楊宏書為首的那些人,也是討好沈鳴山,沈鳴山怎會聽不出來?很是無語地別過臉去,不想理會。
偏偏齊景軒總是沒話找話,一會問他剛才出去做什麼了,一會誇他腰間掛著的長命縷好看,一張嘴說個沒完,到沈家門前時還沒停。
院門開啟,沈鳴山急於擺脫齊景軒這個話癆,對他點了點頭便大步走了進去。
齊景軒下意識跟著往裡走,直到被攔住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沈家。
他沒有退回去,反而扯著嗓子對沈鳴山道:“沈大人,我有事要跟阿慈說,您幫我捎個話唄?”
沈家院子不大,他這話傳進去,不用沈鳴山轉述,沈嫣就已經聽見了。
沈嫣本就在等著齊景軒,聞聲從自己房中出來,先跟沈鳴山打了個招呼,待他進了正房,這才對守在門口的丫鬟說道:“讓王爺進來吧。”
丫鬟得了她的吩咐,這才讓開,將齊景軒放了進來。
“阿慈,林四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待進了沈嫣的屋子,確定房中只有他們二人後,齊景軒低聲問道。
沈嫣點頭:“你的人剛才過來跟我說過了,我剛才也問過他們,王爺你是否曾與那林四結怨,他們說沒有。”
“當然沒有!”
齊景軒篤定道:“我雖知道林四這號人,但從沒與他有過什麼來往,又哪來的什麼仇怨?定是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