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鄉人

“老城區現在除了四海幫還有別的幫派沒？”我瞄了一眼旁邊若無其事的餃子館老闆，薅著花哥的頭髮繼續問道。

“怎麼可能...”花哥見鬼似得喊出聲來“老城區怎麼可能會有別的幫派？你知道現在四海幫有多少堂口麼？”

“嗯？”我一陣疑惑，難道之前我們猜錯了，四海幫真的已經強大到在老城區可以隻手遮天的地步...

“在老城區只要你混的，就肯定是四海幫的人，雖然堂口多，各個堂口之間也經常幹仗，但是都是四海幫的人，從老城區混的首要條件就是加入四海幫，這你都不知道？”花哥越發的懷疑起來“你不是老城區人吧？”

“逼話怎麼這麼多？”我揪著他的頭髮，狠狠的一下子磕到了桌角，他的額頭瞬間噴泉似得滋出了鮮血，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媽的，這麼脆！怎麼混社會...”我一腳把花哥踹開，指了指不遠處跪著的那幾個小混混道“帶著他趕緊滾蛋，回去告訴你們那個什麼龍爺，這兒的場子以後四爺罩了！”

幾個小混混抬起花哥急衝衝的跑出了餃子館，我拍了拍手，微笑的看向光頭老闆道“餃子錢可以抵了吧？”

“我還得找你幾塊錢呢！幾位稍等我一會兒！”光頭老闆將嵌入桌面上的菜刀拽了起來，又重新插回腰後，朝著我們抱拳一笑，然後又鑽進了廚房。

“這傢伙練過，而且肯定是當兵出身，你看他走路時候右臂幅度很小，讓人感覺跟得了帕金森似得，其實應該是常年夾槍留下的習慣，這樣拔槍的速度最快...”野狗望著光頭老闆的背影，朝著我們輕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王行一陣好奇“我也當過幾年兵，為啥沒這樣的習慣！”

“你當過什麼兵種？又握過幾年槍？”野狗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王行點燃一根菸微笑道“我雖然沒當過兵，但是被一群特戰隊的追了好幾年！”

我們從外面正閒扯的時候，麵館老闆從廚房再次端出來一盆熱氣騰騰的餃子，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餃子的香味。

“喏...這盆餃子算我找給你的零錢！”麵館老闆衝我狡黠的咧嘴一笑道“你們也是外地人吧？大家同在異鄉為異客，這盤餃子算我請你們了！”

“把也字去掉...”我招呼大家坐下身，開始吃新上來的餃子，一個薄皮大餡的餃子塞進嘴裡，我不由的“嘶...”了出來，和之前上來的那些水餃比起來，那些東西簡直就是垃圾，這盆餃子味道鮮美，吃的人食指大動。

“怪不得生意不好，合著你這的餃子還分三六九等！”我一邊大口囫圇往嘴裡塞，一邊朝著光頭豎起大拇指。

“從老城區混，不管你是從事哪一行的，首要條件就是必須得給自己披上四海幫的外衣，不然肯定混不下去，其實真正的四海幫人家只在明德大廈，外面的這些驢馬賴子，就是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硬往四海幫裡湊！”看我們吃的正香，光頭老闆找了張空座坐下，掏出手機又一邊玩著“連連看”一邊好像自言自語的嘮叨起來。

“所以，這些所謂的四海幫其實都是些花架子？跟寧德大廈的不掛鉤？”謝澤勇望向他問道。

“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類似外圍組織吧，四海幫不會管他們的死過，這些所謂的堂口，互相之間也會混戰，畢竟地方是有限的，吃飯的行當也就那麼多種，想要混的好，就得靠搶別人的！”大光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著話惱怒的“操！”了一聲，嚇得我們幾個全都集體轉向了門口...

“媽的，又死了...”大光頭這才從前面發出悠悠的聲音，弄得我差點掄起凳子來砸向他的燈泡腦袋，一驚一乍的太特麼唬人了。

“所以這些街上的堂口不停的在換，大哥也不停的在換，或許幾天不見，商業街的大哥就被小弟砍斷了手，要麼就是酒吧街的大哥跟人火拼讓砍死了，又或者是國道上抽份子錢、掙差價的大佬讓車撞了個半身不遂...這些事情基本上每天都會發生！”光頭老闆，打了個哈欠，又繼續低下頭全神貫注的戳起了手機螢幕。

“你的意思是，這些所謂的大哥如果被人做掉，四海幫也不會管的？”我想了想後，望向他問道。

“管不過來，也懶得管，四海幫只關心這些地方還在不在他們手裡掌控，每月交上去的保護費是多是少！”大光頭撇了撇嘴巴，笑的意味深長。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誘導我們犯罪呢？”夾起一個餃子塞進嘴裡，我看向了旁邊的王行，四海幫的這種“放羊政策”有點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