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人慫命
我哼著小曲兒和野狗從“夜玫瑰”出來的時候,寶爺也正好打過來了個電話,我把選好的店鋪位置告訴了他。
這個老混蛋真心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都到這一步了還想著再利用我們替他打下廣告,告訴我晚上自己去談,他負責給錢,一定記得談的時候報他的名號!”
“操他奶奶個哨子的!”一瞬間我的好心情就全被這通電話給破壞掉了,野狗從旁邊安慰著我“小事兒,現在咱們就得藉助他的名號,反正錢最後不還是裝進咱自己口袋的麼,名聲得慢慢往起打的,一口氣吃不成胖子!況且這也是揚名的一次好機會!”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主要是被寶爺臨時又擺了一道,心底多少有些不痛快罷了。
“唉...”我嘆了口氣點點頭,猛的又想起來剛才從江鳳辦公室出來時候野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開玩笑的打趣“狗哥,你該不是真看上那女漢子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要是真能把她推倒,咱們和夜玫瑰親上加親,貌似也不錯哈!”
野狗漲紅著臉,好半天憋出句話來“你給我滾犢子,沒事調侃你哥我,別瞎造謠,讓那虎娘們知道,又得絮叨我自作多情似得!”
“嘖嘖,我懂我懂!狗哥不用多說了,兄弟我都懂!”我搓著鼻子乾笑出聲,每個人都有軟肋,沒想到談及感情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野狗居然也扭捏成了這樣。
不過我心底已經打定主意,假如野狗真看上江鳳了,不論如何也得促成他們,這麼多年狗哥夠辛苦了!
笑鬧過後,我們找地方隨便吃了點早飯後,就準備打道回府了,剛剛站起來結賬,我就被一群估摸也就是初三或者高一的熊孩子給吸引住了注意力。
早點攤旁邊,六七個打扮的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傢伙在推推搡攘一個身穿破舊棕色棉服的同齡人。
被欺負的少年耷拉著腦袋,嚇得渾身直打哆嗦,任由幾個不良少年欺負,愣是躲都不敢躲,一個看樣子應該是領頭的小胖子囂張的時不時拿指頭戳兩下那個棕色棉服的男孩,男孩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哈腰賠不是,可這一切非但為自己換不來任何憐憫,反而引得周邊的其他不良少年哈哈大笑和越來越多的人,上去薅拽他兩下。
周邊時不時有路過的行人,好奇的打量兩眼後,就又匆匆離去了,在這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現實年代,不會存在見義勇為的大爺大媽,也不會有“路見不平一聲吼”的熱血青年,包括我和野狗也只是從旁邊冷眼觀看,順便等早餐店老闆找錢而已。
“人善被人欺,走吧!狗哥...”這座擁有幾百萬人口的城市,我想應該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吧,我們不是“葫蘆娃”也沒義務裝什麼“蝙蝠俠”。
現實就是這樣的,被人欺負要麼就老實認慫,要麼就齜牙咧嘴的反抗,雖然我一直覺得“敵眾我寡”得時候反抗純屬傻逼行為,但是不妨礙自己喜歡這樣的作死態度,假如那個穿棕色棉服的少年要是奮起反擊,我或許真的會伸手幫幫他,不過現在嘛,只能呵呵噠了!
“稍微等會,我打賭待會肯定有熱鬧看!”野狗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似笑非笑的朝那夥少年的方向努了努嘴。
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不良少年和被欺負的棕色棉服男生不出意外的上演著“敲詐勒索”和抱頭求饒的戲碼,幾個小流氓就那麼正大光明的把男孩身上的幾塊錢都給搜刮走了,領頭的小胖子還洋洋得意的摑了男孩幾個大嘴巴子,其他小混混把男孩按到地上“咣咣”猛踹幾腳後,這才一個個牛逼閃閃的揚長而去。
等人都走完了以後,一群事後諸葛亮這才都“呼啦”一下圍了上去,嘰嘰咋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這個說“趕緊報警吧...”那個講“要是我剛才當場就乾死他了...”。
“呵呵,這就是咱們國家的基本國情!這下沒熱鬧看了吧我狗哥!”我打了個哈欠,衝野狗招呼道“走吧,我回去剛好補個回籠覺!”從年齡上講我和這幾個少年應該差不了多少,不過從心裡講,我覺得這些傢伙的行為真心幼稚,欺負比自己弱小的,勒索人家幾塊錢就覺得自己是道上人物了,當然被欺負的男孩也是活該,誰讓自己那麼慫,慫的就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樣。
“別急!好戲還沒開始呢...”野狗臉上依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牢牢的攥住我的胳膊,示意繼續觀看。
那幾個混混打了一頓的少年,冷漠的看了眼周圍的“熱心群眾”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腳印,衝著那幾個不良少年離去的方向也邁開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