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周邊一掃。
盧師卦環目四顧,只見這城牆之上還站著不少人,能夠站在城牆上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這李義府平日裡在朝中飛揚跋扈,如今落到如此田地,自然會有許多人來落井下石。
崔戢刃笑道:“李義府雖作惡多端,但是這些年長安百姓的生活還是越來越好,百姓不應該對李義府有這麼大的怨念,可見這事背後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盧師卦卻是嘆道:“但是大家畢竟同殿為臣,縱使李義府再作惡多端,事已至此,又何必咄咄逼人,他們中誰又敢保證,自己就不會有這一日,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
皇宮內。
“呼---!”
楊氏略顯疲憊的走進屋來。
武媚娘立刻起身相迎,問道:“娘,李義府已經走呢?”
楊氏點點頭,道:“走了!可是走得還真是不容易啊!”
武媚娘先是一揮手,使退下人,又是笑問道:“有很多人去送他麼?”
楊氏苦笑道:“可不是麼,彷彿大半個長安城的人都去了,不過我想李義府可不願他們來送。”
說到後面,語氣中還是夾帶著那麼絲絲內疚,畢竟李義府一直以來對她是恭恭敬敬,也送了很多禮物給她,而楊氏也非常享受這高高在上的感覺,她還真是有些捨不得李義府。又道:“女兒,據我所知,這事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
“這我已經料到了,我也需要他們這麼做。”
武媚娘微微一笑,道:“如今這些人正四處排擠與李義府有關的一切人等,而那些經李義府之手招入朝中的官吏,雖然目前還不至於受到牽連,但是他們也難免會感到忐忑不安。娘,麻煩你去告訴袁公瑜,讓他出面安撫一下這些人,讓他們不用過分擔憂。”
“袁公瑜?”
楊氏微微一愣。
武媚娘點點頭道:“袁公瑜官職不高,在朝中的地位和影響力都不能與李義府相提並論,由他出面的話,那些人自然會明白。”
楊氏稍稍點了下頭,道:“若是讓許敬宗前去,那又何必廢除李義府。”
李義府是中書令,位極人臣,在朝中的黨羽也不少,他身上的皇后光環不是那麼的明顯,所以只要他羽翼豐滿,他是可以離開武媚孃的,但是袁公瑜不同,袁公瑜官職不高,只是一個小角色,沒有什麼影響力,他憑什麼去安撫那些人,那當然憑藉的皇后的光環,他身上的皇后光環是非常明顯的,武媚娘在這種危急時刻,選擇向那些人伸出橄欖枝,那他們自然會選擇投靠武媚娘,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武媚娘又道:“哦,如今朝中對於李義府一定有諸多非議,再讓袁公瑜上一道奏章給陛下,請求陛下下命讓關報不準再發關於李義府的文章,爭取早日平息此事。”
楊氏好奇道:“這又是為何?我想這種事還是不要讓陛下知道的好。”
武媚娘笑道:“娘,你難道忘記李義府上來取代的是誰麼?”
楊氏愣了下。
武媚娘笑道:“我想朝中一定有人懷念長孫無忌、褚遂良、來濟等人,或者拿他們來比較,此事理應要讓陛下知道。”
......
再說那李義府出得長安城之後,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只想早日擺脫這一切的紛紛擾擾。
行得兩日,終於來到了長安縣的邊界,車隊這才停下來。
李義府也下得馬車,畢竟在裡面悶了兩日,實在是難受極了。
“丈人,前面便是長安縣界碑。”
柳元貞來到馬車旁,向李義府說道。可是李義府似乎沒有聽見,他站在馬車旁,遙望長安城,眼中是充滿了不甘。
柳元貞見罷,暗自一嘆,退了下去。
稍作歇息,吃過午飯之後,又準備趕路,畢竟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們得爭取在天黑前,趕到前面的驛館。
但是李義府倒也不急著上馬車,而是選擇步行,如今的馬車可不是高鐵,非常顛簸,尤其是出了長安城後,顛簸的就更加厲害了。
又行得二里路,出得長安縣的界限,李義府的夫人突然指著前面道:“夫君你看!”
李義府舉目望去,只見路邊上的一棵大樹下有著一個算卦攤,一個道士坐在攤位上,雙目微合,似在閉目養神。
“夫君,我們要不過去問問。”這李夫人畢竟是一個婦道人家,突然遭此大難,又無解決之法,那自然會想到求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