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義府雖然是走了,但是事情可不會就此終止,因為他的離開,只是一個開端,而非是結束,一場更大的風波已經在醞釀當中了。
兩儀殿內。
李治將一份奏章合上,卻沒有急著放下,沉思半響之後,才將奏章放下,斜靠在矮榻上,又思索了好一會兒,突然道:“德勝。”
一旁伺候的張德勝急忙走到李治身旁,微微彎腰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治道:“最近朝中還有人在議論李義府得事嗎?”
張德勝愣了下,道:“倒是還有一些。”
可別小看這些宦官,在皇城大內的範圍內,這宦官的訊息可是最為靈通的,雖然官員之間的悄悄話,他們不見得知道,但是大家在議論什麼,他們還是非常清楚的。
李治又問道:“他們都在議論什麼?”
張德勝道:“這議論的內容倒是不少,但都不是什麼好事。”
李治點點頭,又問道:“是不是還有人在議論應該將褚遂良、來濟召回來出任這中書令。”
張德勝遲疑片刻,道:“這---。”
“嗯?”
李治斜目瞧向張德勝。
張德勝忙道:“倒是有得。”
李治道:“他們都怎麼說?”
張德勝道:“他們主要是說,李義府將吏治弄得這麼混亂,光憑劉祥道是難堪重任,唯有將褚遂良和來濟請回來,方可肅清吏治。”
他說得沒錯,的確有不少人希望褚遂良他們能夠回來,而且聲音還不小,但這也是人之常情。因為李義府他們掌權之後,真心沒有少幹缺心眼的事,每過幾個月,朝中就是人心惶惶,弄得整個朝廷都是烏煙瘴氣的。而長孫無忌他們掌權時,雖然關隴集團一家獨大,但是朝中相對而言是非常平靜的,尤其是房遺愛一案過後,那更加風平浪靜,在那幾年中,連小爭鬥都沒有發生過,就連皇帝問政於臣,除長孫無忌、褚遂良外,都沒有人敢開口,這能不平靜麼。
當然,在那時候,大家可不這麼想,當時也是有許多人對於長孫無忌權傾朝野感到不爽,可人性就是如此,當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這又比較才有傷害,拿李義府跟長孫無忌去比行政管理能力,這不是欺負人麼,所以經過這麼多事,大家還真怕李治又弄個李義府上去,這回爭鬥,涉及的官員實在是太多了,大家都被嚇壞了,不想再發生這種事,而劉祥道的威望還是不足以令大家信服,於此如此,就還不如褚遂良他們回來。
李治聞言,沉默少許,似笑非笑道:“看來他們都還挺念舊的啊!”
正當這時,門外忽響起敲門聲。
李治道:“什麼事?”
只聞外面有人輕聲喊道:“陛下。”
李治聞言一怔,瞧了眼張德勝,道:“你且留在這裡,不要滅燈。”
張德勝道:“小人知道。”
李治點點頭,然後起身,披上披風,從側門出去了。
待李治走後,張德勝抹了抹汗,嘀咕一句,“真是要命啊!”
.......
戶部!
“韓尚書來了。”
張大象見到韓藝來了,急忙迎了出來。
韓藝笑道:“張侍郎今兒心情似乎挺不錯的。”
“何止我一人高興,如今人人心情都不錯。”張大象呵呵笑著,對此是絲毫不加以掩飾。
韓藝幫他拍去肩膀一些髮絲,笑道:“前不久李義府的心情就如同你此時一樣。”
張大象呆了呆,訕訕道:“韓尚書,你可別嚇唬我啊!”
韓藝笑道:“我嚇你作甚,曾經有一個高人對我說過這麼一句話,當你覺得生活無憂時,麻煩就會找上門。”
說罷,他便往裡面走去。
張大象愣了下,隨即微微一笑,不以為意,轉身跟了過去。
二人來到屋內,坐下之後,張大象剛準備跟韓藝討論一下李義府的事,畢竟這事他們還未交流過,不料韓藝卻搶先道:“麻煩來沒來,我不敢肯定,但是忙碌是肯定要來了。”
張大象愣了下,道:“韓尚書所指可是漕運一事。”
“真是慶幸你還未高興過頭。”韓藝聳聳肩,旋即正色道:“這可是我們戶部最近三年的首要任務。”
張大象只覺亞歷山大,自然也將李義府之事拋之腦後,慎重道:“你這計劃雖好,但是實施起來,可不是那麼輕鬆。”
韓藝笑道:“這也正是我們坐在這裡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