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僧尼激動道:“你瞧見了,那韓藝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
......
擴招五百人。
這人數不多,但是又激起一陣譁然。
尤其是那些王公貴族,他們都認為李治要查這事了,韓藝會選擇息事寧人,但是沒有想到韓藝竟然變本加厲,直接再度擴招。
這真是蹬鼻子上臉。
就在當日,李治案前又多出一籮筐奏章來,一半是彈劾韓藝的,一半就是彈劾御史臺的。
李治拿起一份奏章扔到一邊,鬱悶道:“德勝!下回你先將這奏章分好,與韓藝有關的一切奏章放到那邊去。”
“小人遵命!”
張德勝嘀嘀咕咕道:“這奏章真是越來越多了,今兒就增加了一半。”
李治瞧了眼張德勝,笑道:“這是好事。”
張德勝錯愕道:“好事。”
李治笑道:“你想想,若不是天下太平,國泰民安,他們豈會有這閒工夫。”
張德勝默默的捏了一把冷汗。
......
城北李家!
“恩師,如此下去可不行呀,這春天轉眼便到,一旦錯過了春耕,咱們明年的莊子至少也得減少數千石糧食。”
一個年輕人朝著一籌莫展的李崇江說道。這個年輕人名叫黃謙,窮人家出身,有些才華,是李崇江的學生,也就是門客。
李崇江道:“這我也知道,可問題是,御史臺那邊查了半天,怎麼還沒有一個結果啊!”
正當這時,忽聞外面喊道:“老爺!大事不好了---!”
只見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你這狗東西能帶點好訊息來麼?”
李崇江如今一聽到這話,就頭筋發疼,指著那管家就罵道。
那管家一肚子委屈,惶恐得望著李崇江,不敢說話。
李崇江咆哮道:“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那管家惶恐道:“事情是這樣的,我聽說鳳飛樓今兒又打算擴招五百人,還---還打算在咱們臨近扶風縣的那莊子旁再設一處招聘點。”
“什麼?”
李崇江火冒三丈道:“這田舍兒真是欺人太甚,我---我與他勢不兩立。”
那管家眼珠一轉,道:“老爺,要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找人燒了他的作坊,瞧他又能怎樣?”
李崇江眉頭一皺,思忖起來。
黃謙立刻道:“恩師,萬不可這麼做,這隻會將事情越鬧越大,到時誰也無法承受的起,倘若能怎麼做的話,早就有人這麼幹了,也輪不到咱們。”
李崇江嚇出一身冷汗來,這要一時衝動,可能就會釀成大禍,在鄉紳中,比他強的人多了去,更別提那些王公貴族,可是這些人只是向朝廷施壓,卻不敢用違法的手段來對付韓藝,好歹韓藝是同中書門下三品,又是蕭家的女婿,皇帝的近臣,要幹到他,必須透過皇帝。抬起一腳踹向那管家,直接將那管家踹翻在地,道:“你這廢物,盡出一些狗屁主意來害老子。”
隨即他又向黃謙問道:“你認為該當如何?”
黃謙道:“恩師應該聯合其餘的鄉紳,繼續向朝廷施壓,常言道,這法不責眾。雖然韓藝深得陛下信任,但是這麼多人一塊施壓,陛下也絕不敢輕舉妄動,那麼只會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迫使陛下責罰韓藝。”
李崇江點點頭,道:“言之有理。”
.......
大興善寺!
“這棋先別下了,說吧,你找爹爹有什麼事?”
崔平仲一臉笑意的望著心不在焉崔戢刃。
崔戢刃心虛一笑,道:“孩兒想問爹爹,對於韓藝招收佃農一事有何看法?”
崔平仲道:“你又如何看的呢?”
崔戢刃道:“孩兒認為新城縣公他們為了區區幾個佃農就鬧到陛下那裡去,一定讓陛下非常不痛快,因此陛下肯定是偏向韓藝的。可是如今這事讓孩兒越來越困惑了。陛下如果偏袒韓藝,那直接為韓藝說話便是,這事韓藝本就佔理,不過就是陛下的一句話而已,可是陛下偏偏讓御史臺調查此事,態度也不明確,顯然還是忌憚那些王公貴戚,但如果陛下是打算藉此先安撫那些王公貴族,可今日韓藝又說要擴招五百人,這豈不是讓矛盾更加尖銳。陛下究竟想要什麼?”
崔平仲微笑道:“此事雖是韓藝挑起的,但是爭奪的關鍵不是在於韓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