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哈哈一笑,但也沒有再打趣韓藝了。
又聊得一會兒,鄭善行突然哎呦一聲:“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這麼晚了。”說著,他面泛愁緒。
王玄道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們今日又要當老鼠呢?”
鄭善行笑道:“是我連累你了。”
這尼瑪不是兄弟麼,怎麼說的跟情侶生死相別似得。韓藝不解道:“怎麼呢?”
盧師卦苦笑道:“韓小哥,你莫不是忘記,街道早已經封了,想要回去,只能走那些汙巷、泥道。”
韓藝恍然大悟,道:“難道鄭公子你們也不行麼?”
鄭善行道:“倒不是說不行,但這畢竟是犯法,莫要躲過了臭巷,卻髒了身子。”
盧師卦道:“二位賢弟何苦發愁,今日就在我那歇得片刻,明日一早再回便是,我們三人也許久沒有徹夜暢談了。哦,還有,明日我準備去御史臺報到,這躲得了一時,可躲不了一世,我們三人就一塊去吧。”
鄭善行和王玄道互望一眼,王玄道可是有潔癖的男人,他可不想走那臭巷了,趕緊點頭,道:“那好,就依盧兄的意思。”
盧師卦又望向韓藝,正欲問他明日是否一塊去御史臺。忽見韓藝低眉沉思著,心中好奇,於是喊道:“韓小哥。”
韓藝一怔。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盧師卦道:“你方才在想什麼?”
韓藝眼眸晃動了幾下,道:“三位公子。你們可喜歡這宵禁制?”
這沒由來的一句話,讓三人皆是一愣。
王玄道倒是坦蕩蕩,道:“如果你現在問,那定是不喜歡。”
韓藝道:“那若平常的時候呢?”
王玄道道:“這夜裡一般都不出門,故此宵禁與否,我倒是也不太在意。”
鄭善行若有所思道:“雖然有時感到非常鬱悶,但多半時候都不影響我們。”
韓藝聽得一愣,他原以為鄭善行他們會反對的。畢竟宵禁制限定了人們的自由,不是說方便與否,只是覺得被管的太嚴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對此並不是非常在意,
盧師卦突然道:“宵禁制還是有很多弊端的。記得我小時候,曾一日,師父徹夜傳授我醫術,恰好有一病人上門求治,可惜師父在為他診斷時。那人已經斷氣了,我師父說若能早得半刻,便可救得回。而這半刻就是用在和那些守夜計程車兵溝通,雖說看病和生養皆可在夜裡出門,但是還得去請求官兵的同意,我可還聽說,甚至有些官兵以此勒索錢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韓藝問道:“那這宵禁制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盧師卦道:“多半還是為了防賊吧。”
“防賊?”
韓藝笑道:“你們都能都避過官兵的耳目,我想那些賊人就更加不用多說了吧,而且坊內是沒有官兵巡視的,而且大家一入夜就紛紛閉門休息,哪怕是殺了人。也可能沒有知道。”
王玄道笑道:“盧兄那不過是言之其表,其實還是有些人喜歡這宵禁制。”
這“有些人”不用說也明白。就是那些統治者。
但話說回來,這宵禁制真的就有用嗎?實用可以忽略不計。打著治安的旗號,純粹就是忽悠人的,如果是太平盛世,誰會造反、暴動,但如果是處於亂世,那你有禁得了嗎?
這其實就是統治者用來禁錮百姓思想的一種形式罷了,這跟不準看星星是一個道理。
試問誰想為了擔心有賊,就躲到牢裡面去,而且,牢裡面也有賊的啊,既然鄭善行他們能繞小道避開官兵,賊也可以呀,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麼。
除了統治者,沒有人會喜歡這個宵禁制的。
盧師卦好奇道:“韓小哥,你問這個作甚?”
韓藝稍一沉吟道:“我想要上奏,請求陛下解除宵禁制。”
“什麼?”
三人皆是大驚失色。
韓藝道:“實不相瞞,我一直以為這宵禁制可稱為一種惡政,跟焚書坑儒無異。人生短短數十載,每一刻都非常重要,故此我認為一個人最基本的權力,就是能夠支配自己的一整日,如果失去了哪怕一刻,都跟坐牢無異,我大唐自貞觀後期以來,就被稱為自古以來政治最為開明的朝代,宵禁制不像我大唐的風格。”
鄭善行聽得微微皺眉,道:“你說的歲不無道理,可問題是,宵禁制已經存在了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