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帳幔被他無聲的放下,隱隱可以看到,裡面兩條人影,正在瘋狂的交纏著,八仙架子床上,傳來吱嘎吱嘎,讓人臉紅心跳的碎響。
芙蓉帳內度**。
這一夜,大將軍府,徹夜難眠。
第二天一大早,清風和隨lang、逐月三人,從煙雨樓返回府宅,皇城中,還能夠看見殘留的一百桌流水長席,好些個喝得醉醺醺的百姓,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嘴裡不停打著呼嚕。
“你們說主子醒了沒?”清風指了指緊閉的房門,曖昧的笑道。
“馬上要早朝了,你說呢?”隨lang嘿嘿一笑,走上前,捲起袖口輕輕敲響了房門,但裡面卻沒有絲毫的聲響傳出,三人對視一眼,難道主子和王妃昨夜操勞過度,今天還沒醒來?
三人此時尚且不知,一輛低調、簡約的馬車早在天亮時分,就已經緩緩駛出了皇城,此刻正行駛在黃沙漫天的官道上。
“還酸嗎?”白青洛體貼的揉著莫筱苒的肩膀,賠著笑,語調頗為小心。
“哼,是哪個禽獸做的,恩?你居然好意思在酒裡下藥?”莫筱苒一想到自己醒來時,居然和白青洛渾身**躺在一起,身下一陣陣痠疼,就不由得面紅耳赤,她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第一次會疼,所以……”白青洛遲疑了一秒,故作委屈的眨巴著眼睛,當一個素來冷漠、強勢的人,忽然放軟了姿態,莫筱苒即便有天大的怒火,這一刻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愜意的閉著眼,輕聲問道:“你說,清風他們知道我們離家出走以後,會不會氣得殺過來?”
“你不是說,新婚後應該度什麼蜜月嗎?”白青洛眼底佈滿了化不開的寵溺,溫柔的看著腿上的女人,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的髮絲,語調繾綣。
“對!度蜜月!咱們的目標是遊遍三國,等到什麼時候玩高興了,什麼時候再回來,宮裡的事,反正有白墨在管,朝堂穩定,三國也不可能再在短時間內發生交鋒,咱們也是時候瀟灑走一回了。”莫筱苒滿心的豪氣,笑盈盈的開口。
“恩,你說得對。”對於愛人的要求,白青洛怎麼可能拒絕?
馬車搭載著這一雙新婚夫妻,漸行漸遠。
五年後,據傳,三國有一對破解冤案、錯案的夫妻,在五年間名聲大噪,不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胄,只要犯了法,被他們抓住,等待這些犯人的必定是牢獄之災。
白墨身著一身明黃色龍袍,坐在龍椅上,正翻看著剛從藍羽送回來的家書。
“小竹子,快過來,你的爹孃寄家書來了。”他朝著一旁正在賣力朝著桌上的糕點進發的小屁孩,沉聲喚道,語調中,難掩那絲絲疼愛。
“才不要,爹孃最討厭了,還是皇帝哥哥最好。”小竹子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奮力抱著桌腿,爬上了桌子,抓起桌上的桂花糕就往嘴裡塞。
白墨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性子像誰,像皇叔嗎?可皇叔精明睿智,算無遺漏,怎麼看都和這小包子沒半點相像的地方,像皇嬸?皇嬸雖然最近幾年做事大大咧咧,似乎有返老還童的徵兆,但也不是個吃貨啊。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家書放到一邊,埋頭批閱起奏摺來。
沒多會兒,那封家書就悄悄的被一隻粉嘟嘟的小手給拿走,小竹子鑽到桌子底下,自以為沒人發現,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才三四歲的小屁孩,哪裡看得懂什麼書信?但他卻能明白,那上面,是爹和孃的訊息。
白墨餘光瞥見他那張粉嘟嘟的臉蛋,時不時因為不認識字皺成一團,心底暗暗發笑。
不知不覺已經五年了,自從皇叔和皇嬸在大婚之夜離開後,他再沒有見過他們,連這孩子,也是讓清風給帶回來的,只丟下一句好好保管,這對夫妻又消失無蹤了。
白墨將奏摺移開,從龍案下,拿出一卷早已描繪好的畫卷,小心翼翼的開啟,食指極致溫柔的摩擦著上面紅衣美人的容顏,愈發成熟且剛毅的面容,泛起了絲絲柔和。
“皇帝哥哥,她是誰?”小竹子順著白墨的小腿爬到他的大腿上,歪著腦袋,指著龍案上畫卷中的女子,傻乎乎的問道。
白墨揉了揉他的頭,看著那畫卷,彷彿又一次看見了,很久很久以前,她技驚四座的那一天。
一聲幽幽嘆息,從他的嘴裡吐出:“她啊,是你娘,是這個世間最美好的女子。”
“娘?”小竹子對爹孃的記憶實在是少得可憐,他扯著白墨的衣袖,諾諾的出聲:“皇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