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葡萄汁,紅唇漫開一抹淺淡的晶瑩,白青洛的眼眸不由得深邃了幾分,迅速低垂下頭,將那抹奇異的心悸,當即壓下。
“按照現在的腳程,應該還有四天。”他淡淡的說道,“怎麼?覺得無聊了嗎?”
“坐在馬車裡人都會被搖晃得散架的好不好?”莫筱苒瞪了他一眼,“不如待會兒我們騎馬吧?加快腳程,我有一段時日沒有見到父親了。”
那個她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一個親人。
這段時間,戰事讓莫筱苒根本分不出一份心去寫家書,即便是清閒下來,提起筆,她也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也就擱置了這件事。
“也好,”白青洛笑著,將最後一刻撥開的葡萄丟進她的嘴裡,正巧此時,隨lang拉開車簾,撞見這一幕,他身體猛地一僵,進也不睡,退也不是,只能保持著挑簾的姿勢,目瞪口呆的看著車廂內的兩人。
主子不是有潔癖嗎?目光落在白青洛沾滿葡萄汁的手指上,他嘴角微微一抽,再次打定主意不能得罪莫筱苒,得罪主子或許會死,但得罪未來主母,恐怕真的會生不如死。
“什麼事?”白青洛略顯不悅的斜睨了隨lang一眼,沉聲問道。
“主子,要歇息嗎?我們已經日夜兼程兩天了。”隨lang詢問道。
白青洛看著車外疲憊計程車兵,緩緩點頭:“也好。”
在官道上稍作歇息,日頭正烈,清風取下馬匹上的水壺恭敬的遞給白青洛,他隨手擰開蓋子,親自送到莫筱苒嘴邊,不少張望著這邊計程車兵,一個個雙眼幾乎脫窗,難以相信,他們仰望的王爺和幕後軍師,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麼曖昧的舉動。
要知道,此時的莫筱苒可是一襲銀色錦袍,男子打扮。
本就在軍中瘋傳的,有關他們二人的姦情,這一刻,彷彿得到了證實。
或多或少的,看向兩人的視線裡,多了幾分曖昧與瞭然。
“你不覺得這幫士兵的表情很奇怪嗎?”返回車廂,莫筱苒放下手中的窗簾,一手託著下顎,略帶疑惑的問道。
她怎麼覺得歇息之後,這幫士兵看她的表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就像是在看什麼外星生物。
白青洛嘴角微微扯出一抹淺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髮絲,“理會他們做什麼?”
“也對。”莫筱苒聳了聳肩,五天五夜的行軍,在七日後的黎明時分,他們總算是抵達了皇城外的官道,兩側一字排開的白楊樹,在黃沙中傲然聳立著,整個皇城被霧色籠罩,如同身處雲端的龐然大物。
只不過是離京一個多月,再度返回,不知為何,莫筱苒心底竟有了一種重回故土的感覺,高大的城牆,矗立在霧色之中,城頭上飄舞的旌旗,大氣磅礴,不少守城計程車兵依舊站立在各自的崗位上,城門大開。
當佇列行到城門外,遠遠的,便看見有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城外。
負責趕馬車的清風當即拉住韁繩,馬兒雙腿凌空一蹬,仰天嘶鳴一聲,便停了下來。
“主子,攝政王率領百官在城門恭迎主子回朝。”他朝著車廂內稟報道。
白墨登基為王的訊息還未傳入邊關,如今乍一看到他身著鵝黃色龍袍,站在百官前列,清風委實嚇了一跳。
白青洛輕輕挑開車簾,身影一閃,便翻身飛下馬車,隨後,站立在馬車旁,伸出手,靜靜等待著莫筱苒。
她慢悠悠從車廂內走出,將手擱到他的掌心,白青洛手臂一拽,將她直接攬入自己懷中,抱了個滿懷。
不遠處的白墨臉上淌著的那抹笑,猛地僵在了嘴角,深幽的眼眸中隱過一絲黯淡。
莫青更是嚇得雙腿一軟,百官中,已有不少人認出了莫筱苒的身份,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畢竟,當日她朝堂休了一國之君的舉動,至今,眾人還記得一清二楚,誰會料到,只不過是得勝歸來,她竟會和如今的權傾朝野的青王廝混在一起呢?
且看他們的舉動,分明是格外親密。
這……
他們可是叔侄女啊。
百官對視一眼,紛紛屏氣,不敢再看前方的動靜,這皇室的秘辛,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能夠坐上他們這個位置的人呢,豈會沒有眼色?一個個恨不得將頭垂到地上去。
白墨深深吸了口氣,將心底那抹抑鬱狠狠壓住,抬腳迎了上去,“皇叔。”
白青洛始終握著莫筱苒的手腕,他已經無需再隱瞞什麼,他要讓天下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