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旭眼眸裡隱過一絲複雜,卻冷然的拒絕了:“不給。”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讓莫筱苒火從心起,“哼,你不就是想犧牲他,來保全你自己嗎?”說罷,她徑直轉身,看來白子旭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她得另外想個法子,將他交給自己的證據扔到地上,莫筱苒拉開殿門,再也沒回頭看白子旭一眼。
“等等,”白子旭清潤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莫筱苒回過頭去:“什麼事?”語氣略顯生疏。
白子旭眉頭微微一皺,“後宮不得插手朝政,朕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本是想好好教訓她一翻,但白子旭卻想到了丞相,語調略顯輕柔,似是在安撫莫筱苒的情緒。
她眉梢微微一挑,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白子旭的拒絕,讓她有種前路漫漫看不到一絲曙光的錯覺,連皇帝也無法幫忙,她難道真的要看著莫青去死嗎?
還是說,可以去找攝政王?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升起,莫筱苒當即雙眼一亮,看了眼身上的裝扮,腳下的步子拐了個圈兒,準備出宮。
不論是什麼方法,她總要試一試。
大大方方的走在皇宮裡,或許誰也沒有料到莫筱苒會偽裝成禁衛軍,還敢走在陽光下,以至於還沒人發現她。
她悄悄來到上次的狗洞邊,環顧四周後,將雜草扒開,身上的鎧甲太過厚重,根本無法鑽過去,莫筱苒眉頭一皺,索性將身上的鎧甲一股腦脫掉,長裙早已被汗水打溼,幾縷青絲緊貼在臉頰上,一身粘稠。
她彎腰從狗洞鑽出去,隨後,邁開步伐,一路狂奔,日頭正烈,等她來到攝政王府外,渾身已經溼透,衣訣甚至滴答滴答,往下掉落著水珠。
巍峨的莊園,宅院外兩尊石獅子含珠,栩栩如生,紅漆的圓柱支撐著房梁,她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想要偷偷溜進去找白墨求助,豈料,幽徑小道的盡頭,卻又一輛馬車緩慢行駛過來,她身影一閃,直接跑到了一棵大樹後,遮擋住自己的身影。
車伕將車簾挑開,白墨一身暗紫色朝服,從車廂裡翻身躍下,衣訣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度,他朝著從府內出來的管家吩咐一句:“若是周將軍等人登門拜訪,告訴他們,本王最近不見客!”
語調裡略顯薄怒。
莫筱苒耳廓高高豎起,周將軍?難道是周杰?
他不是白墨的舊部嗎?怎麼看上去,白墨似乎對他很不滿?
“王爺,可是周將軍已經在王府內等候了。”管家也在納悶,平日裡,這些個將軍時不時來串門子,王爺也沒說什麼啊,今兒怎麼突然下了這麼一道命令?
白墨眉梢冷峭,口中輕哼一聲:“把人給我叉出去!告訴他,什麼時候反省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本王。”
管家哪裡敢怠慢,立即讓侍衛將正在書房等候白墨,準備向他賠罪的周杰給架了出來,拋在王府外的青石地上。
白墨就站在王府的紅漆大門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滿地打滾的周杰,冷聲道:“本王說過,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居然還敢在朝上針對丞相,甚至秘密收集證據,只他於死地,本王告訴過你,凡事要留有餘地,你自己回去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本王。”
周杰聞言,也不喊痛了,一個鯉魚挺身,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略顯嚴肅:“王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若我們現在不先解決莫青,他日,他一樣還會對付王爺,朝堂如戰場,不能有婦人之仁,小將違背了王爺的命令理應受罰,但小將絕不後悔。”
說罷,他一揮衣袖抬腳便走,那口氣,那模樣,簡直是忠心不二啊。
白墨神色複雜的站在原地,許久,他才長長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即便他再動怒,難道能讓皇兄收回成命嗎?
搖了搖頭,轉身走進王府,莫筱苒從大樹後走了出來,眉頭緊鎖著,看來她是不用去見白墨了,明顯,他試圖阻止過,卻沒有成功,即便她現在去央求白墨放丞相一馬,可他的舊部卻根本不會聽令。
莫筱苒只覺得頭疼,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朝著王府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白子旭和白墨這兒都走不通,好似丞相是非死不可了,莫筱苒一邊走一邊思索著。
還有兩天,連他們二人都束手無策,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難道真的要去劫法場嗎?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卻像是在她的腦海中紮了根,傍晚,莫筱苒找了一家客棧,要了間上房,和衣入眠,夢中,她揹著火藥,衝入法場,如同英雄般,將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