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你卻一心想要除我?”白墨嘴裡喃喃著,像是要將這些年受到的委屈,受到的排擠通通說與他聽,“我一心一意保護你,忠誠相待,從未有過絲毫的反心,你卻猜忌我,屢次三番想要除掉我,皇兄,臣弟就這麼不讓你放心嗎?到死,你也不要拖著臣弟一起走嗎?”
嘴角劃開一抹淒涼的笑,他驀地抬起手臂,掌心已凝聚了一團強勁的內力,作勢要朝著天靈蓋拍去。
“王爺——”周杰在聽聞宮中噩耗匆忙進宮,剛來到落月殿,就看見白墨預備自刎的模樣,心頭駭然,立即上前抱住他的腰,“萬萬不可啊,我知道王爺此時心中悲痛,但皇上已經走了!若連王爺也要一併離去,東耀豈不是要大亂了嗎?”
白墨眼眸微微一顫,看向身後的昔日舊部,神色尤為恍惚。
“皇兄走了……”被他親手殺死了,他發誓要效忠一生的皇兄,竟慘死在他的掌下!白墨此時該有多痛?多苦?他恨不得立即自刎,到九泉之下,向白子旭賠罪。
“王爺,如今青王被困銀日城,軒轅、藍羽兩國虎視眈眈,你不能亂!萬萬不能亂啊,皇上是因為軒轅國的奸計,是被淑妃害死的!與您無關啊。”周杰聲嘶力竭的說道,唯恐白墨還有輕生之念,白子旭的死訊已在第一時間傳遍皇宮,他們這些臣子紛紛趕到宮中,如今朝堂動盪,若連白墨也支撐不住,東耀國定會大亂!
“軒轅……”白墨混沌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道駭人的冷光,五指猛地一緊,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氣息混亂,一身肅殺,叫人不寒而慄,“軒轅無傷!明溪!淑妃!該死!你們統統該死!”
瞧見白墨雖面露肅殺,卻沒了方才的頹廢,周杰心底暗暗鬆了口氣,不論如何,只要阻止了白墨輕生的念頭,就好。
周杰匆匆看了眼床榻上屍身冰冷的白子旭,眼中隱過一絲喜色。
這位皇帝老早就該死了!若非他這幾年來屢屢打壓王爺,王爺怎會在朝堂舉步維艱?如今,天下大亂,他不在宮中坐鎮,卻還想著聯絡丞相,企圖扳倒王爺,這樣的昏君,怎配做東耀的皇帝?
只有王爺,一心一意向著皇上。
“王爺,皇上的死訊已傳遍皇宮,朝堂不穩,您得出面震住朝堂啊。”周杰提醒道。
白墨心尖微微一顫,悲痛的看了一眼白子旭,眼眸猛地閉上,身體竟有片刻的顫抖。
許久,他才睜開眼,眼底已再無半點情緒,深沉得如同萬丈深淵,“皇上歸天,本王已攝政王之尊,坐鎮朝堂,等皇叔得勝歸來,再另議君王。”
“是!”周杰強壓著心底的激動,立即將白墨的命令下達下去。
後宮嬪妃被禁衛軍囚禁在後宮之中,任何人不得私自傳達訊息,淑妃押入天牢,文武百官聞得白墨的命令,紛紛扭頭,只能領命。
莫青急匆匆趕到落月殿,便見白墨站立在寢宮中,寢宮內沒有一個宮人,他一身氣息悲拗,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叫人看之不忍。
“丞相大人,”白墨沙啞的嗓音在寢宮中響起。
莫青微微一愣,“攝政王有何吩咐?”如今皇上意外身死,朝堂以白墨馬首是瞻,可以說,他雖無皇帝之尊,卻有皇帝之實!
“你說,本王是不是錯了?若本王早些日子交出手中權力,皇兄是不是就……”
“攝政王,”莫青眉頭猛地一皺,“皇上對王爺的戒心已日益深厚,不論王爺是否交出兵權,皇上都不會放過王爺,昨夜,皇上微服來見老臣,想讓老臣聯合文官,擠壓王爺,老臣力薦,想讓皇上回頭,怎料,皇上竟會走上極端,聽信了淑妃的話,打算在此處,秘密處死王爺!事已至此,王爺也不必再多想,萬事已朝廷為重啊。”
莫青因著莫筱苒的關係,對白墨早已改觀,白子旭想要讓他趁著白青洛離開之時,在朝堂架空白墨手中權力,莫青怎會答應?當即拒絕,卻沒想到,白子旭一條路沒走通,竟會想要秘密擒住白墨,聽信了淑妃的讒言,導致現下這種下場,可悲,可笑!
“如今,青王被困銀日城,王爺,你可得穩住朝堂啊。”莫青深恐白墨因白子旭的慘死,鑽了牛角尖,急忙勸告道。
“本王知道。”白墨無力的閉上眼,神色略顯疲憊,“本王只是覺得事態無常,皇兄想要除我,卻中了淑妃的詭計,如今他這麼一走,本王心裡……”
“王爺,現下最重要的,是先安穩百官的心,穩住朝堂,再支援邊關戰火。”莫青不願見白墨在自責中飽受煎熬,出聲說道。
“你說得對。”白墨睜開眼,斂去眸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