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回頭了,一眼,僅僅是一眼就讓她勉強築起的心牆快要奔潰了。
那人是川靈谷,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右手兩指之間夾著一支香菸,香菸燒了三分之一,嫋嫋的一縷煙霧緩緩的上升,又消散的無影無蹤,只有淡淡的刺鼻的煙味兒在空氣之中逸散。
他的眼神之中包含著很多,冗雜、壓抑,又渴望溝通、渴望原諒,複雜的讓忍心痛。
他的雙眼中血絲密佈,原本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散亂了一些,臉色也很難看,身上的燕尾服雖然依舊那樣光鮮亮麗,但卻再也穿不出原來的貴族氣質,反而落魄的像是個乞丐。
是的,就是一個乞丐。
“你,你要說什麼?我想我們已經再沒有必要說話了。”張怡筠冷漠的說道。
其實她心中想要說的不是這些,可是卻習慣用叫做冷漠防備的盔甲武裝自己,特別是對待川靈谷這個心中最重的傷口,就更加的沉重了。
川靈谷嘴角抽了抽,收回目光深深吸了一口煙,從肺裡躥出的煙霧繚繞著,讓他的臉看上去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學會抽菸了?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在我的面前抽菸了。”張怡筠“厭惡”的瞪了川靈谷一眼,轉身就走。
川靈谷並沒有掐滅手中的煙,而是緩緩的道:“我四年前學會抽菸的,在英國學會的,你想知道原因麼?”
張怡筠沒有回答,只是頓住了腳步,只留給川靈谷一個背影——堅強過頭,緊繃的背影。
川靈谷苦笑了一半,語氣中帶著自嘲:“真是可笑,真是悲哀,是因為都到了英國之後才有錢抽菸的。在這之前,我過得小心翼翼,就像是萬丈懸崖上在走鋼絲,我甚至連一包煙都買不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