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神醫走了出來,剛才那一副仙風道骨,胸有成竹的神情全然不見,臉色煞白,額頭冷汗滾滾,低著頭都不敢看劉李佤幾人,喃喃道:“不好意思,我盡力了!”
啊?劉李佤大驚失色,‘我盡力了’?這一句專業的醫用術語竟然也有傳統?沒來由的,劉李佤覺得心裡一陣刀刺似地劇痛,那風采卓絕的趙佳碧出現在自己眼前,又瞬間崩碎,消失不見。
他一把揪住那神醫的脖領道:“你說什麼?人送來的時候不過是偶染風寒,怎麼到了你這就不行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什麼?小姐不行了?”兩個鐵塔一般的保鏢大驚失色,立刻圍上來,一把將神醫拎了起來。險些把他掐死,神醫一個勁的蹬腿,艱難的說:“她已然病入膏肓,神志不清,嘔吐不止,非人力所能及也,趁現在還有一絲精力,你們還是去看看她吧,她也許還有話要留下。”
聽他如此一說,更讓人絕望,兩個鐵塔一般的漢子竟然流出了熱淚,大小姐若就此離世,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劉李佤也不能相信,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突然的走了……
他現在顧不上什麼神醫了,當前一步衝了進去,盯著那刺鼻的藥味,直接衝進房間,還沒靠近就看到滿地都是嘔吐物,床榻之上一隻蒼白的小手垂落在床沿邊,劉李佤頓覺眼前一黑,彷彿整個世界都黯淡了。
他一步跨上去,見榻上的趙佳碧靜靜的躺著,一直梳理得體的秀髮此時被汗水打溼,凌亂的貼在臉上,病態的潮紅印在她秀美的臉上顯得很憔悴,乾癟的嘴唇邊還掛著嘔吐物,錦緞的被子蓋在身上,幾乎看不到起伏,顯然虛弱到了極點。
劉李佤萬萬想不到,一項瀟灑幹練的大小姐,竟然會如此悽慘,此時此刻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劉李佤的心緊緊握著,而且越來越近,他甚至有些透不過氣。
就在這時,兩個近身保鏢衝了進來,二話沒說,跪在趙佳碧身前就開始號啕大哭,哭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劉李佤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所措。
“呃……”忽然,一聲發自喉嚨的呻今傳來,雖然很輕卻壓過了兩個巨漢的哭嚎,兩人立刻停止了哭嚎,向榻上看去,那虛弱不堪的趙佳碧竟然睜開了眼睛,顫巍巍的伸出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劉李佤,手指也指向他。
保鏢立刻道:“小姐,你是有話要和他說嗎?”
趙佳碧極度虛弱,沒有開口,只是眨眨眼表示確認,隨後,劉李佤被巨漢拎到了趙佳碧身前,她那隻看似無力,隨時要墜落的小手忽然一把死死的抓住了劉李佤的手腕,她艱難的開口道:“你,你,你怎麼還沒死?”
啊?劉李佤一愣,發現她抓著自己是手腕,力氣極大,這莫非是迴光返照,上來就這麼一句,想拉哥去做個墊背的?
見他沒說話,趙佳碧猛然瞪起了眼睛,虛弱的全身顫抖,卻始終不鬆手,還緩緩抬起了他的手,急喘道:“你不是得了某種傳染病嗎?一定是你傳染給我,我才會這樣的,可是你怎麼沒事兒,可我卻……”
劉李佤暴汗,說了半天原來都是謊言惹的禍。上次夜襲行動,他抓了她小妞之巔一把,結果被她衣服外的胸針扎到了手,而趙佳碧無意間看到了劉李佤指尖被扎過的傷口,險些識破他就是暗夜鹹豬手的罪魁禍首,當時劉李佤急中生智說這傷口是在青樓傳染的某種罕見傳染病,這才驚退了趙佳碧,沒想到這小妞竟然把她的病賴到了劉李佤身上,真是死也得找個理由啊!
176 發燒藥
劉李佤看著趙佳碧死不瞑目的摸樣,無奈,主動伸出手,今天過去了,那胸針扎出的小傷口早就好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他將手伸到趙佳碧眼前,道:“我好了,當初是誤診,我這並不是什麼惡疾,不過是手癬,現在已經全好了。”
趙佳碧緊緊握著他的手腕,將他雙手都拉到自己眼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終於無力的放開了,彷彿抽走了她最後一絲精氣神,整個人無力癱軟,兩個保鏢頓時激動起來,想要跟劉李佤玩命,卻聽趙大小姐道:“趙忠趙誠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他說,你們也快點去把三妹找來……”
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誰都能感覺到,好像要交代遺言似地。
兩個保鏢不敢忤逆,連忙退了出去,臨走還不忘用殺父之仇一般的眼神瞪了劉李佤一眼。
保鏢走後,房間裡變得一片寂靜,靜得讓人毛髮,只有趙大小姐略微沉重的呼吸聲,一點點的擾亂了劉李佤的心跳,他忍不住開口道:“你到底哪不舒服,這才兩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