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白衣白裙,乍一看跟披麻戴孝似地,手上拿著一塊白絹手帕,翻著白眼撇著劉李佤。
送走了客人的姑娘們,主動拿出了自己的胭脂水粉,不忘自己身上塗,漫天揮灑,剎那間醉心樓裡香氣撲鼻,劉李佤苦笑,這就是古代版的空氣清新劑吧?
另一邊,那些公子小姐們在小廝和丫鬟的帶領下正揮汗如雨,搬桌子抬椅子,擦地擦牆,彈落房頂的蜘蛛網,堵上牆角的耗子窟。熱水涼水一個勁的運來,那紅木的桌椅擦得跟鏡面似地,青磚的地面沒有一絲塵埃,為了保證乾淨的效果,打掃的人都不能穿鞋。
劉李佤看的咂舌不已,前世他曾經有一次去某鄉政府拉贊助,適逢鄉政府要接到上級檢查組,當時整個辦公大樓從上到下齊動員,打掃衛生的場面和眼前的景象相仿,同樣都是千年傳承啊!
新加入的小姐們最近洗衣服已經洗掉了自己一身的驕奢之氣,現在做起衛生來也似模似樣,公子們還是坐著打水,燒水,抬水的本職工作,其中一位公子趁著抬水,路過沈醉金身邊的時候,小聲說著,想要說說昨天幫沈醉金洗衣服的功勞,希望能得到賞識,機會需要自己爭取嘛:“沈姑娘,你這件衣服是高檔的蠶絲織就,幸好我們昨天用溫水洗滌,整個過程都保持著水溫,不然很可能會抽絲。”
嗯?沈醉金一怔,看看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聯想到了那一身褻衣褻褲,還有褲子中的恐怖小蟲,折騰了她半宿,最後沒轍了,抱著一炷香,玩命往‘空谷’中放煙,才將那小蟲燻出來,嚇得她掉了半條命,她原本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劉李佤,只是劉李佤受武麗娘之命再討好侍郎公子,她也不好出手,只能等以後再懲罰他放小蟲以及亂闖他房間的大罪,可現在這位公子主動冒頭,一下讓她迷惑了,她冷冷的問:“你也幫我洗衣服了?”
公子哥瘋狂點頭,遠處同期的戰友們都在偷看著他,大家每天混在一起,他自然不敢厚著臉皮貪功,連忙道:“不僅是我,我們兩兩一組,都有參與。”
“好,好!”沈醉金咬著後槽牙說,她自然不好意思開口詢問是誰幫她洗的褻衣褻褲,正好現在暫時不能動劉李佤,先拿他們出口氣也不好,沈醉金向前一步,對著這些公子小姐,朗聲道:“你們都聽著,一會把這裡打掃乾淨後,按照這種方式,認真仔細的去給我打掃後院,待會我去檢查,如果有一絲塵土,罰你們三天別吃飯!”
眾人大驚,就在這時,王猛帶著一票五大三粗的打手出現了,彷彿是沈醉金的狗,只要主人大聲一點狗立刻就會跟著狂吠,不過他們的出現,讓本想下意識報怨的公子小姐們立刻收聲,但胸中一口怨氣幾乎讓他們爆炸,眾人齊刷刷的將冰冷的眼神射向了沈醉金身邊的公子哥,大家都在懷疑他和沈醉金說了什麼出賣戰友的話。
眼前的打掃衛生工作已經很吹毛求疵了,連青磚地都要擦成鏡子般明亮,明顯是刁難人嘛,但這裡是前堂,打掃乾淨點也能理解,可是後院,常年不見陽光,陰暗潮溼,地上的青磚碎了很多,混合著泥土,牆壁上爬著青苔,潮溼處癩蛤蟆,蚯蚓滿處爬,房間裡耗子亂竄,蜘蛛嗎滿牆,比死牢的環境很差,讓他們住在那裡已經是折磨了,竟然還要打掃……
眾人感覺要發瘋了,但又無從反抗,憤怒和委屈的情緒縈繞,有些小姐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劉李佤自然明白沈醉金為什麼會發飆,只是沒想到懲罰的方式竟然如此歹毒,讓他們去打掃後院還不如去洗廁所。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呀!劉李佤縮著脖子,不知道從哪撿了塊抹布,老老實實蹲在地上擦青磚,看那架勢是要把青磚擦成金磚啊,嘴裡還哼哼唧唧的唱著歌曲給戰友們打氣:“太陽出來咪咪笑,值日生呀起得早,先把桌子擦乾淨,再把椅子來放好。後院地上拔拔草,再把塵土掃一掃,夥計們哈哈笑,咱們值日最勤勞!”
眾人恨得牙根癢癢,不明白為什麼拍馬屁會拍到馬蹄子上,那邀功的公子哥也是不明所以,不敢問沈醉金,同樣不敢面對戰友們冰冷的目光,索性拎著木桶去打水了。
沈醉金緩步走到人群中,手中雪白的絲絹不停的揮舞,時而劃過桌面,時而拂過地面,所過之處都會在那雪白的絲絹上留下一絲痕跡,這並不是大家衛生做的不徹底,而是那塊絲絹太白,就算從沈醉金的臉上層層也會變色。
不過領導可以刁難員工,總有許多辦法,她沒有用自己鋪滿了白粉的大臉去蹭地已經很給面子了,沈醉金一隻穿著繡花鞋的三寸金蓮伸到劉李佤眼前,點了點地上的青磚,道:“今天接待的客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