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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隨著電梯的門慢慢地滑開,龔廷山緩緩地收回了放在她身後鏡面上的手,但卻未放開她的身子,視線也依舊與她交纏。
“到了。”她努力地想打破這親密的窒人氛圍。
“我知道。”龔廷山攬著她往外走,微俯下頭在她耳畔低語:“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保持距離的聰穎女子,還是引人犯罪的風情女人?”
他伸手扳開了她緊握的手掌,輕撫過上頭刻入面板之中的深深指印。
葉芸倒吸了一口氣,驚愕地抽回了手。他玩世不恭的外貌下,有著精銳無比的觀察力。
方才她矛盾掙扎的一舉一動,他都詳盡地看進眼中。而在他火灼的舉動下,隱藏的竟是他冷靜剖析著她的理智。
他……可怕呵——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隨他走人餐廳,她嫣然一笑地坐入他為她拉開的椅子之中,“難道我不夠吸引你嗎?”
對她閃躲性的答案僅是回以一笑,龔廷山抬頭對侍者說:“給我一份海鮮盅。”
他隨性地往後一靠,享受著她雙眉間微現的淡淡不安感。她是個矛盾卻又吸引人的女人,而他想弄清楚她豔麗下的本質。
“謝謝你幫我聯絡到傅醫生。”葉芸點完餐,迎向那雙注視的眼睛。
“你不怕我說話誆騙你?”
“那個念頭從沒進入過我的腦中——我相信你。”但卻不相信如果沒有“我”做為利益交換的前提,你仍會實現你的承諾。
她睨著他,帶著抹諷刺的笑。對人性,她向來沒有太多信心。
他抿起唇,帶著些玩味的:
“被女人如此信賴,可真壞了我在外的花名。”
“相信我,你足以迷亂所有女人。”所以,我沒有勇氣和你玩愛情遊戲。
“是嗎?你真如此篤定?”他往前挪了下身子,暗示性地盯凝著她。
“你該不會要我列出你的花名單吧?!”
龔廷山低笑出聲。他欣賞聰明而不做作的女子。在她明麗的外表之下,有著較美貌更為出色的敏捷反應——他喜歡這種一來一往的挑戰。口才,反應皆佳的她,該是最合適他的女人了。
他眼中掠過道征服的光——南部的冬,仍是熱騰。
“你弟弟的病多久了?”他想更瞭解她。
“三年,夠久了。”葉芸的眉蹙在一起。
“怎麼回事?”
“有子彈碎片留在他的外腦中。”她黯了眼神,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地瞪著杯墊上繁複的格子花紋。
“子彈?”他意外地重複了遍。一般人被子彈傷到的機率畢竟太少。
“是的。”她不想多談。該算是家醜不外揚吧?
“不能開刀?”
“百分之五的成功率,能冒險嗎?”葉芸壓下胸口的心慌,深吸著氣。
“傅醫生會更有把握嗎?”她臉龐上極力壓抑下的愁,讓他的心莫名地揪緊了下。
她搖搖頭,抹去水杯上的一顆水珠。“他起碼是腦科權威。何況,冒險總還存著些希望。”
“等他休假回來,我盡力幫你排最近的診次。”
“謝謝。”葉芸交握著手掌,向他輕點頭。非親非故,龔廷山幫自己夠多了。
“不需要如此。你弟弟住在醫院嗎?”該是一筆龐大的醫藥費用吧?
“沒有。白天是我照顧他,晚上我上班時則請看護。”她緩緩地抬起頭,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
葉芙的心頭抹過一絲愴然,臉上卻勉強擠出了笑。
是該告訴他事實的時候了,他該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這不正是她今天來的真正目的嗎?讓他徹底的斷念。但……因為在乎——所以心中的虛榮角落,仍希望看到他眼中單純的欣賞。
而情感中那股渴望被呵護的感覺,更讓她放縱地沉溺在這種若有似無的魅惑情愫之中——片刻也好。
然而,也只能是片刻。認識龔廷山不過是短暫,然自己受到的吸引卻遠超過所能控制的範圍。她一向小心地把自己掌握得很好,能力範圍之外的事,她不願去涉及,也沒有勇氣去涉及。她,沒有勇氣去接受傷害。而他的影響著實過大!
“你的上班時間倒是特別。”發覺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哀,龔廷山心裡已有了底。
“忘了拿名片給你。”她開啟皮包,在垂下頭的那一刻,掩去那個真實的葉芸。而當她再抬起頭時,輕揚起的眉眼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