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恩,當然。”微微顫抖的羽扇般的睫毛似乎在昭示主人有些略帶不安的心境。畢竟這是他和馬庫斯的第一次約會,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其實喬榛並不太擅長約會。自從十五歲上了大學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那令人羞恥的性向在另一個國家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原來他可以這麼肆意張揚的活在陽光下,沒有人會在乎,沒有人會指責,彷彿最正常不過的。於是喬榛度過了自己最為頹廢的六年,整日的泡吧,和某些不認識的人上床,然後甩掉。真正的約會,跟男人,算起來今天還是第一次。喬榛難免有些怯場。
馬庫斯看著他的眼睛,幾乎著迷似地眯了眯,邁動修長筆直的雙腿,一步步向他走近。“你今天,很美。”說著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邊。
喬榛決定忽略他的形容詞,微笑的看了一眼他,慢慢的拉住他的手。“你也是。”其實對於自己被這個號稱人形荷爾蒙機器,有錢又多金的男人瘋狂的迷戀的這個事實,他至今有些不太理解。他何德何能?換句話說,他有的別人都有,為什麼偏偏是他?
兩人說著慢慢向門口走去。喬榛愣了一下道:“你打算公開?”
“不,這個時候沒人會看見我們?”
“你怎麼知道?”
馬庫斯忽然一笑,說道:“因為這是我的醫院,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然後再空蕩蕩的走廊裡毫無顧忌的給了他一個銷魂的舔吻。
喬榛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有預感這個約會肯定相當的成功。
第十四章 梅毒
就像紫霞姐姐說的,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某兩個人的約會很成功。的確氣氛融洽極了,回到了馬庫斯那豪華的大宅之後兩個人更是乾柴烈火,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翻雲覆雨起來。
但是中國有句古老的諺語叫:樂極生悲。
第二天一大早的輪值,喬榛就昏昏沉沉地差點沒有起來,醒來後大腦雖然迅速被咖啡因佔據,清醒了,但是鼻子仍然有點怪怪的。就連馬庫斯這個非人類都發現了他的問題。“喬榛,你是不是感冒了?體溫為什麼這麼高?”
血族對人類的病毒並不瞭解,他們的身體就像一座大型的無菌處理器,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細菌與之共存,他們也就沒有生病的時候,也就沒有機會對這些病症增加了解。但是,馬庫斯敏感的發現,經過昨天一夜的嗯嗯啊啊之後,他懷裡的小東西在凌晨的時候不經意間血液的溫度悄悄的變高了,雖然這樣他的小東西散發出來的美味程度呈幾何型直線上升,幾乎讓他控制不住。但是作為一個已經活了三千年並開始研究如何與自己的食物締結更強烈紐帶的某位血族來說,他很擔心。因為人類把這種症狀叫做生病……
醫生是沒有周六日的和法定節假日這麼一說的。更不要說他們這些活在醫院最底層的小蝦米們了,他們幾乎被最大限度的剝奪了休息的權利。遇到了緊急的情況時,他們往往還會被要求在連續工作三十幾個小時後再追加更多時間立刻投入到新一輪的救援工作當中去,這並不是一般常人可以堅持的。做醫生也是一個體力活。
所以即使是喬榛、理查德等完全視手術為盛宴的饕餮們也會有體力透支的一天。更何況喬榛還要在原本就少得可憐的休息時間裡擠出那麼兩三個小時和某人嗯嗯啊啊。於是病毒細菌迅速的將他擊倒了。
誰說醫生都不會生病,誰說醫生天生會保養自己,那都是狗屁。喬榛昏昏沉沉的給自己的胃袋裡灌下一大杯暖融融的極昂貴的咖啡之後,心裡嘀嘀咕咕的罵道。他自然知道自己怎麼了,可是他仍然惦記著之前的手術。布里特說過,那個案子歸他了,今天他還有幾場令人興奮的手術可以提神,這完全能夠鎮壓這些肆虐在他身體裡的細菌。但是對上馬庫斯隱含擔憂的紅色眸子的時候,他有點動搖了……
“不,我沒事。”喬榛吞下一大塊華夫餅之後,幸福的眯起眼睛。洗了澡,吃飽了早餐之後,他已經覺得好多了,最重要的是,手術。“吃了早餐之後,我立刻就好多了!而且你知道麼,我今天要參加一個大手術,謝伯特醫生要給一個三歲的小孩切除半個大腦。簡直是太棒了!”他迅速且幸福的說了起來,粉紅的頰上染上了些許激動。這是個極為罕見的病例,喬榛在此之前一直拼命爭取來的,昨天下班的時候布里特終於鬆口答應他了。說完,喬榛甩了甩還有些眩暈的頭,快速的衝出了家門。
“……”馬庫斯看著那還留有餘音的空空如也的走廊,暗紅色的眸子再度染上一層複雜。“又是……手術……”他喃喃的唸了念那個簡單的三個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