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愣著!快點給我。”
“……是。”
馬庫斯一把奪過手術鉗上前走了一大步走向了手術臺,但是面對病人的開啟的胸膛,和裡面血肉模糊的樣子的時候,他仍然不可抑制的愣了一下,但是作為三千年的血族,且有了固定伴侶的血族之後,他只是青著臉鎮靜的開始了動作。
那靈巧的手腕一抖一翻,完美的簡直就像是教科書中的示範一般。布里特詫異地看著馬庫斯,而馬庫斯則面無表情的立刻道:“第一個血塊取出來了。布里特,止血鉗。”
“……是。”
“第二個血塊也取出來了。繼續,加油。”
“是。”
“愛莎,十號手術刀。”
“是。”
十分鐘後,那尖叫著的一起終於重新迴歸了平靜,整個手術室裡都鬆了一口氣。就連布里特都悄悄地在手術口罩之後吐出了一口憋悶在心中的濁氣。
“進行的怎麼樣了?”當謝伯特氣喘吁吁的跑到這裡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恢復了正常,他鬆了一口氣,快速的說道。
“正在節骨眼上,不過他的狀態非常穩定。”
謝伯特大著膽子掃了一眼馬庫斯眼前的病人胸腔,立刻說道:“非常完美啊,沃爾圖裡主任。看來我們都會準時趕到教堂的。現在緊張麼?”
“不,不緊張,應該說……很興奮。”馬庫斯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布里特,靜靜地說道。
“……”
“嗯,除了喬榛還沒有準備好誓詞,我自己寫的誓詞還沒機會給我最親密的朋友檢查一下是否有問題,婚禮的蛋糕喬榛還沒有決定口味……我想沒有其他的事可以擔心了。”馬庫斯頓了頓。“我也說不好,我的誓詞,這是我第一次……可能有點太……我希望能準確的表達我的感情……但是……”說到此,馬庫斯紅寶石一般的眼睛已經化作了一灘春水,柔軟的不可思議。
“哦,那是怎麼樣的?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跟我們說說。”謝伯特接下來接手了一旁修補心脈血管的工作,有些愉悅的說道。
“什麼?現在?”馬庫斯有點僵硬了,他一瞬間深深地看了一眼謝伯特。
“嘿,沃爾圖裡主任,你要知道我們也是會參加你的婚禮的。如果擔心的話,不如現在這兒試試。反正在場的各位也都是婚禮被邀請的物件不是麼?”
“……”
“試試吧。”
“……好。”
“喬榛。”馬庫斯清了清嗓子,忽然低聲道。他的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但是一瞬間人們似乎離開了那個充滿血腥和冰冷儀器的手術室,而來到了充滿著哥特式的建築風格華麗的聖保羅大教堂。那優雅低沉的男低音像是大提琴一般緩緩地劃過每個人的心間,華麗,優雅,溫柔的。
“喬榛,我本可以發誓說,我會呵護你,會珍惜你,我本可以發誓說,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我都會常伴你左右,我本可以發誓說,我們彼此相愛,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彼此分開。但是我並不像這麼說,那種誓言是給那種天生樂觀向上充滿積極思想的人們的,是給那種充滿希望的人們的,而今天在這婚禮上的我,並非是那樣的人,我不是那種天生樂觀向上的人,我也不是充滿積極思想的人,我也並非是滿懷希望的人,而你,也不是。但是我很確信,而且我很堅定,並且,我知道我是一個掌控著,我掌控著任何一個人的心,一個人的情,一個人的思想,現在我把他們的心切開,修補好,再把那些破碎的心臟縫合上,他們的心就放在我的手上,我掌控著任何一個人的心。所以我很確定,你是我的搭檔,我的愛人,我的密友,我的伴侶。”
“……”
“我的心,我那很久不曾跳動的心臟因為你而開始跳動。今天,在我們的婚禮上,我向你承諾,我要把我的心臟,命脈,交到你的手上。我把完整的我自己,交到你的手上。喬榛,看著我,在人的整個漫長的生命中,人們能夠真正去擁有我想要的東西的機會少之又少,這點我深有感觸,在沒有比失去改變自己的生活的機會更糟糕的事情了,而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機會。如果有下一輩子,不管你變成了什麼名字,你在我的心目中永遠都是原來的那個喬榛,我的眼睛裡永遠都只會有你的存在。”馬庫斯沉靜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整個手術室裡變得一片安靜。
“……”布里特複雜的看著馬庫斯完美的側臉,突然輕輕地鼓起掌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整個手術室裡一起鼓起掌來。
“不會太老套麼?也許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