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也有難以啟齒的隱私。
這一瞬間的交流,令鍾雅產生同病相憐之意,她嘆息一聲說:“人這輩子真不容易……”
佟言笑了說:“我剛開始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剩三百塊錢。一步步走到現在,難關不也過來了嗎?有句俗話說的好,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不論遇到什麼難事,都要往開了看。”
鍾雅點著頭:“我知道。其實很感謝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的狀況不會得到改善。是你讓我的境遇緩解很多。”
佟言明白鍾雅話中的含義。是佟言給了她一個不錯的工作,每個月有一千五百塊工錢可拿,還管伙食,週日可以休息。比她在超市裡做收銀員,不可同日而語。佟言說:“你別總說這個,把我說得像個善人似的。我不僱你,也會僱其他人。那些都是你應得的。”佟言話鋒一轉:“你今天就別忙你的事情了,和我一起出去玩玩,放鬆放鬆心情。”
在佟言誠意之下,鍾雅終於答應。佟言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我帶你去‘中山區’,那是本市有名的旅遊勝地,享譽中外。今天放開了玩,把所有煩惱的事情放在一邊。”
鍾雅像個得到大人照顧的小孩子一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動人的笑容。
他們去了中山區的“琥珀公園”,在海邊吹海風,一起洗海澡,坐摩天輪,進鬼屋體驗恐怖,照了不少照片,像兩個未成年的小孩子一樣開心。
他們在一起工作一個月了,其實兩個人對彼此沒什麼瞭解,然而這一天玩得卻很開心。佟言出手大方,給鍾雅買了不少海邊的紀念品,還帶著她到大型商場買了達芙妮裙裝。鍾雅說什麼也不要,敵不過售貨員的熱情推薦和佟言的三寸不爛之舌,佟言說:“你是我的員工,盡心盡力的工作,我應該獎勵你,令你以後更加努力做事。”
鍾雅在試衣間試了那套裙子,售貨員帶著她從試衣間裡出來,讓佟言看合適與否。佟言一個勁說合適合適,太合適了,她就該穿這樣的裙子。
穿了這套裙裝,鍾雅才淋漓盡致的體現出少女的青春與朝氣。她白嫩的臉上,佈滿朝霞,一副羞赧的樣子。她想回到試衣間換回原來的衣服,佟言連忙阻止:“就穿這個了,買了就是要穿的,幹嘛換回去?”
佟言幾個月來心裡的陰霾為之一掃,這是他大學退學後最開心的一天。從鍾雅的氣質和談吐判斷,她受過良好的教育,絕非沒有文化沒見過世面的僻壤妹子,卻為什麼孤身一人來到北方做打工妹,舉目無親,更無朋友,混得那麼慘,“屋”徒四壁,窩在一個超市裡面做收銀員?使佟言難以想通。
經歷此次同遊,佟言和鍾雅不再像以前那般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他們真的成了朋友,去了老闆和員工的隔膜。兩人一起做事,一起吃飯,就差同室而居。
隻身飄零的女子(8)
每逢週日,鍾雅仍是早出晚歸。每次週日晚上歸來,她都是一臉憔悴,一臉疲憊,眼眸中一片灰暗,佟言從那片灰暗中看出深邃的痛苦和絕望。
她在做什麼?她為什麼那麼痛苦那麼絕望?
佟言不再追問,他知道問不出來。第二天週一上午八點,佟言和往常一樣,叫鍾雅一起出發,去酒店盛自助餐。他站在鍾雅的窗外叫了兩聲鍾雅的名字,屋子裡靜悄悄的,無人回答。
他又叫了兩聲,才聽見鍾雅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對不起……我今天不想去了……”
從她的聲音中佟言聽出,她病了。
這一天佟言歇業,沒去學校賣快餐,他敲開了鍾雅的房門,強拉硬拽,要把鍾雅送到了醫院。
鍾雅躺在床上,拒絕了佟言的好意,說:“我沒事,就是覺得太累了,渾身無力,歇兩天就會好的。”
佟言堅持著:“有病就該去醫院看看,萬一耽誤了,得不償失。”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叫來出租,硬把臥病在床的鐘雅背到自己背上,送到了醫院。
在醫院打了吊針,醫生說她沒什麼大病,就是疲勞過度,心力憔悴,導致虛脫。佟言忙前忙後的照顧著她,問她想吃什麼,他去給她買。鍾雅說打完吊針想回家喝粥。
佟言為鍾雅抓了藥,回家後親自為鍾雅熬粥,熱騰騰的端到鍾雅床前。
鍾雅喝著粥,一邊微笑著說:“我沒事了,謝謝你這麼照顧我。”
“沒什麼,應該的,誰讓你為我做事呢。”
鍾雅喝了粥,微微出汗,氣色好了很多。她躺在床上一陣陣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佟言說:“你到底有什麼難事?不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