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正滿臉笑著陪著李大娘搬柴火,那小臉上的表情,眼眸裡的喜悅就如冬夜裡散發著溫暖光芒的火把,瞬間照亮人心,給人溫柔。可是,在自己的面前,他卻從未見她這樣笑過,她總是膽戰心驚,總是遮遮掩掩。
笑白搖頭苦笑,莫不是他想多了,把一個八歲的女童想的這般複雜,可能是將要離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運州,離開世上唯一的親人感到了一種失落吧!
起身,去書桌處理未看完的賬本,不經意的瞥見了凌菲腰間掛著的大書房的玉牌,臉色稍霽,他有心讓她學些知識,她是個聰慧的孩子定然不會領會不出他給她玉牌的用意,不知待到他回來後這小丫頭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忽然,笑白髮現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凌菲收拾了食盒就出了笑白小正太的房間,笑白突然的關心讓她有點不適應。她倒是寧願他像往常一樣捉弄她。暗夜中,凌菲做了個鬼臉,暗罵了自己是受虐體質,拎著碩大的食盒朝著廚房的方向去了。
夜色正濃,一彎上弦月掛在空中,正淡淡散著銀色的光輝。錦紅的房中,凌菲興奮的將笑白給她的那隻雞腿遞到了錦紅面前,笑嘻嘻的說:“紅姐姐,給你的!”
錦紅管著廚房,對食物自是熟悉,一聞便知道是正味樓的燒雞,疑惑的問凌菲:“這是哪裡來的?”
凌菲只好將今日與笑白、夏榕一起出府的事情說與了錦紅聽,錦紅驚訝的臉色慢慢變成擔憂,她彷彿瞧見了笑白房裡飛英懷恨的眼神。
看著面前一臉天真、喋喋不休的小丫頭,又看了看眼前的雞腿,錦紅心裡一緊,抱緊了凌菲,感動混著哀嘆。從前,妹妹都是依賴自己的,父母不在,她便是妹妹的天,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小妹。但是面前的這個小丫頭,竟然把爺賞賜的正味樓的美食帶給她,錦紅眼裡含淚。
凌菲見錦紅只緊緊的把自己抱在懷裡,眼睛笑成了小月牙:“紅姐姐,大熱天的,雞腿不吃可要壞了,紅姐姐不用想到凌菲,凌菲已經吃過一個了。”
錦紅聽凌菲這麼一說,眼眶發熱:“凌菲啊,你可知道,今日你跟著爺出府惹了多少人?”
凌菲埋在錦紅的頸窩裡,嗅著錦紅身上淡淡的花香,心裡平靜異常,閃動著水漾的雙眸,她看的剔透,飛英、歌韻她們怕是看不過去了吧!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想又有何用。
凌菲的嘴角一彎:“紅姐姐,我們可以不管飛英姐姐她們嗎?這些事情是爺決定的,凌菲也沒有辦法的。”
錦紅用帕子抹了將要逼出眼眶的熱淚,原來小丫頭看的清楚的很,嘴角欣慰的揚起,用帕子抹了將要逼出眼眶的熱淚。她又皺了眉,爺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些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會招人記恨。難道爺不喜歡凌菲?可是為什麼凌菲受傷又差人送金瘡藥,出府專門給她買雞腿,今日又讓亦云告知她多照顧凌菲,錦紅實在看不透。
拉離了凌菲,錦紅瞧著凌菲的小臉認真的說:“凌菲可知道爺這幾天要離開舒府去京城?”這訊息也是亦云下午匆忙告訴錦紅的。
凌菲搖搖頭,忽然笑白小正太溫柔可親的面容就有的解釋了。怪不得笑白小正太怎麼突然改了性,原來他竟是要離開舒府,怕是對她有些許愧疚才變了態度。凌菲撅了嘴。
錦紅哀嘆一聲,凌菲才在爺房裡伺候沒幾天,位子還沒站穩,爺就要離開,這一離開,少則幾月,多則幾年都有可能。這爺的信步園裡人都閒了下來,這小丫頭可不是更要受人排擠。
凌菲眨著眼睛瞧出錦紅眼裡的擔心,伸出小手撫平了錦紅眉間的褶皺:“紅姐姐,看你眉頭都結一塊了,小心長皺紋!”
錦紅被凌菲說的哭笑不得,但是心裡的陰鬱卻散了不少,她摟著凌菲坐在床沿:“總之,凌菲,你要小心,有什麼事都要告訴紅姐姐。”
凌菲乖巧的點點頭,她想,這一世,有了錦紅這樣的姐姐是她多大的幸運。凌菲抬頭瞧著錦紅:“紅姐姐,我頭髮癢!”
錦紅哈哈一笑:“蝨子還沒除乾淨呢!來,紅姐姐給你看看!”錦紅把燈光移過來,扒開凌菲的頭髮給她找蝨子,凌菲舒服的靠在錦紅的懷裡。
最後錦紅還是沒捨得一個人吃雞腿,她和凌菲兩個人一人一口的吃著,最後互相看見對方油汪汪的嘴巴時都笑出了聲。
京中官茶之事迫在眉睫,第二日,信步園的下人們就被告知笑白要離開一段時日,至於這段時日是長是短,卻沒有明說。信步園裡嘈雜一片。
笑白與舒夫人商量此事時,舒夫人叮囑到了京城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