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打個招呼報個信。
一天兩天這樣,可以說是湊巧,可是一連七八天,每每回來都是這麼晚,凌菲就不得不沒有想法了。平日裡,就算銘香居和各地分鋪的事情再多也只是那一兩天的事情,而且多半是在月末,可是這才月初還未到中旬,忽然多出這麼多事情,多半是笑白故意為之。
這天,天剛擦黑,銘香居書房裡燒著火龍,室內溫溫暖暖的,與室外冷瑟的天氣形成鮮明對比,燭光搖曳,凌菲將一本賬冊合起來,一抬頭,看到書桌一角還剩下小半摞賬本,心裡就憋了一口氣,猛然站起,拿過一邊的披風就朝外走。
笑白察覺凌菲的動作,鳳目裡閃現一抹不快:“凌菲,你去哪裡?”
凌菲撅了撅嘴,轉過身,小臉上都是不耐:“我回府上看望師父”
笑白放下手中的毛筆,一抹怒意劃過眉心。他站起身走到凌菲身邊,將她拉到一邊的短榻上坐好,壓了怒氣,溫和的說道:“天都黑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等我將這些賬本處理好了一起回去可好?”
見笑白柔和了語氣,凌菲也不好不給他好臉色,抬起烏黑的大眼睛看著眼前月白風清的面容:“笑白,那些就不能明天處理嗎,我們每日都是這麼晚回去,我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元思師兄了,我還有些話要和他說。”
聽到元思的名字,笑白臉色頓時一黑,甩了月白的袖袍,冷冷道:“今日事今日畢”
凌菲心裡本來就置氣,現在笑白又在她面前擺這副臉色,怒火也壓制不住。仗著他對她的感情,他就處處只想著自己,只想著一個人怎麼霸佔她,怎麼束縛她。愛情不只是佔有,更需要互相理解和寬容,他的感情太霸道,從來就沒有站在她的角度上考慮過,這樣被愛不會讓她感同身受,只會給她增加枷鎖,讓他們之間出現隔閡“舒笑白,你別把我當傻子,這些賬本有的是前幾日就處理過的”凌菲倔強的反駁道。
笑白臉色一鬱,狹長的鳳目冷冰冰地盯著凌菲:“難道你就這麼想回去見到元思,和他敘舊嗎?”
凌菲沒想到笑白竟然頑固到這個地步,她只是把元思當成她的親人,並沒有對他有超乎親情之外的任何感情,凌菲瞪大了眼睛:“元思只是我的師兄,你不要胡思亂想”
“是我胡思亂想,還是他凌菲,難道還不懂你在他心裡的地位和他對你的感情?遲鈍的可以的丫頭”說完笑白就很後悔,他竟然當著凌菲的面給自己的情敵表白,他將擔憂的眼神落在凌菲怔愣的小臉上,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凌菲被笑白這番話炸暈了腦袋,像親哥哥一樣照顧了她五年的元思師兄怎麼會喜歡上她?一定是舒笑白亂吃乾醋。凌菲很快排除了笑白這些話的真實性:“師兄是我的親人,怎麼可能會喜歡我,舒笑白,你別亂說”
笑白苦笑,這些都是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只有這個小丫頭一個人還雲裡霧裡瞧不明白。默嘆一口氣,笑白走到凌菲身邊坐下,將她雙肩掰正,面對著自己:“凌菲,我的確是不想你與元思見面,如果他對你沒什麼想法,我也不會防著他,可是現在你連他的想法都不知道,怎麼能判斷出來我說的都是錯誤的?我知道我用的這個法子不好,但是就是因為我太在乎你,所以才時刻的考慮我們以後的路,才不希望你與他多接觸。你想想,元思公子已經是尚書左丞,是皇帝親封的京官,最多年後他就要回京述職,你難道願意跟著他去京城,過那種皇城下束手束腳的日子?”
凌菲被笑白一長串的軟言溫語說亂了想法,她看著笑白深邃的鳳目,隱隱的她能發現到深處掩藏的不安,她又軟了心,低著頭:“我……我會向師兄問清楚的”
笑白臉上的表情更溫和了,他抬起手摸了摸凌菲柔順的秀髮,聲音低沉磁性:“這樣也好”然後他手臂一攬就將凌菲抱進了懷裡。凌菲發上的清香和身上淡淡的茶香撞人了他的心裡,笑白輕靠在凌菲纖細的肩膀上,狹長的眸子眯起,冷光劃過,他絕對不可能讓元思搶走他的小丫頭。
笑白的懷抱很溫暖,還混著清雅的香味,他的大掌在後背上輕撫著,讓凌菲舒服的昏昏欲睡,輕輕推開笑白,凌菲就要往書桌前走,卻被笑白一把拉住。
疑惑的回頭:“怎麼了,賬本還沒處理完呢”
“凌菲,賬本今日不處理了,我們先回去”
凌菲忽然笑出來,這笑白小爺真夠幼稚的,明明這麼多賬冊是他弄出來拖住她的,她現在好不容易心情好點了,想要配合他,他現在又說不用了。
笑白尷尬的咳嗽兩聲:“錦紅和亦云還有兩日